方言是一个令许多信徒困惑的问题:有人天天用「方言」祷告,有人却避讳不提;有人把「方言」视为圣灵的工作,有人却认为是邪灵的圈套;有人把「方言」当作复兴教会的法宝,有人却认为是肉体的情绪。本文根据圣经和各方面的研究结果得出结论:现代教会所流行的「方言」,大都是一种人为习得的「舌音」,具有缓解压力、麻醉上瘾的效果;这种舌音广泛存在于各种异教和世俗文化中,并非圣经中的方言,更与圣灵的恩赐无关。
目录
- 一、方言与舌音
- 二、关于舌音的研究
- 三、澄清各种「方言迷思」
- 方言是圣灵充满的证据吗?
- 每个在圣灵里受洗的人都能说方言吗?
- 方言是奥秘的灵语吗?
- 「说方言」原文是指没有逻辑地发出舌音吗?
- 方言是一种声音被转换成不同的人类语言吗?
- 方言连自己都听不懂,所以一定是舌音吗?
- 方言是在圣灵里祷告吗?
- 方言和悟性可以相辅相成地祷告吗?
- 方言可以使疲乏人得安息吗?
- 方言可以造就自己吗?
- 方言的目的首先是造就个人吗?
- 私下应该尽可能说方言,得到双重造就吗?
- 方言分为造就教会的方言和造就自己的方言吗?
- 方言分为普遍恩赐的方言和特殊恩赐的方言吗?
- 方言是打开属灵奥秘的钥匙吗?
- 方言可以兴旺教会吗?
- 保罗花很多时间说方言吗?
- 保罗强烈鼓励信徒说方言吗?
- 方言与邪灵无关吗?
- 方言是可以学习的技巧吗?
- 为什么《使徒行传》与《哥林多前书》中的方言像是说两回事?
一、方言与舌音
1、圣经中的方言
旧约曾提到「受感说话」(民十一25- 29;撒上十5- 13;十九20-24),但却是当时的听众都能听懂的希伯来语,并非新约所说的方言。在新约中,《马可福音》提到了「新方言」(可十六17),但并没有具体的解释;《使徒行传》描述了方言的现象,《哥林多前书》则教导了处理方言所引起的问题。
《使徒行传》记载了三次有代表性的方言现象:
- 第一次是在五旬节圣灵降临的时候:「五旬节到了,门徒都聚集在一处。忽然,从天上有响声下来,好像一阵大风吹过,充满了他们所坐的屋子,又有舌头如火焰显现出来,分开落在他们各人头上。他们就都被圣灵充满,按着圣灵所赐的口才说起别国的话来」(徒二1-4)。别国的「话」(徒二4)和「乡谈」(徒二11)原文与「方言 γλῶσσα/glossa」是同一个词。9-11节列出了十五种遍布罗马和波斯帝国各地的「乡谈」,清楚地表明:方言就是各地的地方话。当时有许多散居罗马和波斯帝国、说不同地方话的敬虔犹太人「从天下各国来,住在耶路撒冷」(徒二5)守五旬节,方言的恩赐可以使门徒用各地的地方话向他们传福音,让他们把福音带回「天下各国」。因此,初期教父屈梭多模(John Chrysostom,347-407年)指出:众使徒之所以首先得到方言的恩赐,因为这是一个记号,标志着他们将走遍各地、传讲福音。
- 第二次是使徒彼得首次向外邦人传福音的时候:「彼得还说这话的时候,圣灵降在一切听道的人身上。那些奉割礼、和彼得同来的信徒,见圣灵的恩赐也浇在外邦人身上,就都希奇;因听见他们说方言,称赞神为大。于是彼得说:『这些人既受了圣灵,与我们一样,谁能禁止用水给他们施洗呢?』就吩咐奉耶稣基督的名给他们施洗」(徒十44-48)。这里清楚地记载:彼得和众犹太信徒都能听懂方言的内容是「称赞神为大」。彼得后来还特别作见证说:「我一开讲,圣灵便降在他们身上,正像当初降在我们身上一样」(徒十一15),证明外邦人和他们领受的方言恩赐一样,可见外邦人在基督里和犹太人的地位相同。如果哥尼流所说的方言与五旬节的不同,不是人能听懂的地方话,怎么能让保守的犹太门徒们信服圣灵也降在外邦人身上呢?
- 第三次是使徒保罗向施洗约翰的门徒传福音的时候:「保罗说:『约翰所行的是悔改的洗,告诉百姓当信那在他以后要来的,就是耶稣。』他们听见这话,就奉主耶稣的名受洗。保罗按手在他们头上,圣灵便降在他们身上,他们就说方言,又说预言」(徒十九4-6)。这里同样是用方言的恩赐来证明圣灵的工作。如果施洗约翰的门徒所说的方言与五旬节的不同,不是人能听懂的地方话,怎么能让他们相信必须奉主耶稣的名受洗呢?
由上可见,「说方言 Speaking in tongues」是一种圣灵的恩赐,能使人不必学习,就可以「说起别国的话」(徒二4),用「众人的乡谈」(徒二6)来「讲说神的大作为」(徒二11)、「称赞神为大」(徒十46)、「说预言」(徒十九6)。但方言若无人能翻译,容易破坏聚会秩序、导致骄傲自夸,所以保罗教导的原则是「不切慕、不禁止」:「你们要切慕作先知讲道,也不要禁止说方言。凡事都要规规矩矩地按着次序行」(林前十四39-40)。
使徒时代之后大约一千八百多年,历代教会文献都很少提到方言的现象,基本上都把方言理解为某种人类的语言,而不是神秘的舌音或狂喜状态。第二世纪的教父爱任纽指出,方言就是说外语的能力,第三世纪的教父特土良提到当时仍然存在翻方言的恩赐。1265年,著名神学家托马斯·阿奎那指出:方言的恩赐是为了宣教而提供的说不同语言的能力,主耶稣没有说方言,因为祂的使命是对犹太人;现在的信徒也不用说方言,因为教会本身已经在说万国的语言(Summa Theologica, 问题176)。但在近代教会史上,确有一些人曾在特殊情况下说起别国的话来。比如:一、1890年,加拿大宣教士古约翰在河南宣教,由于中文进步缓慢、备感挫折;有一天多伦多的弟兄们为他竭力代祷,他当晚得到语言恩赐、从此打破语言障碍(《古约翰小传》)。二、1965年,吴勇长老前往中美洲千里达布道,发现当地都是广东华侨、语言不通;他竭力祷告,当晚得到语言恩赐、用粤语讲道(《不灭的灯火》)。

2、五旬节运动的舌音
1901年,美国堪萨斯州伯特利圣经学校(Bethel Bible School)的女学生、投身于循道会圣洁运动的欧兹曼(Agnes Ozman)经过长期祷告追求,突然开始说「方言」,成为五旬节运动(Pentecostalism)开始的标志。据说她三天不能讲英语,只能说汉语、写中文。不久,这个学校其他的人也开始说「方言」。到1906年,所谓的洛杉矶阿苏撒街复兴运动(Azusa Street Revival)使五万多人有了说「方言」的经历,使五旬节运动蔓延到全世界。追随者认为「方言」就是「舌音」或「卷起舌头的灵语」,而「说方言」是受圣灵、甚至是得救的证据,以致造成了许多教会的冲突和分裂。
二战之后,理性主义渐渐没落,后现代社会的人们热心于追求各种灵界经验,教会的风气也渐渐改变。1960年代开始的灵恩运动(Charismatic movement)不再坚持「方言」是「受圣灵」的证据,而是认为用「方言」祷告、唱歌可以带来许多属灵的益处,聚会也变得更有秩序,所以广泛渗透了日益灵性软弱、缺乏良策的主流教会,联合教会、福音派圣公会、信义宗、长老会、循道会和天主教等宗派都出现了大量说方言的信徒和教会。灵恩运动继续推崇五旬节运动的「方言」,吸引了全世界至少四分之一的基督徒(皮尤研究中心资料),给普世教会造成了极大的困惑。他们的音乐敬拜形式促进了「方言」的流行,重鼓点、强有力、重复节奏和切分节拍的音乐,使信徒放松理性、进入自我催眠,享受情绪的放松。
实际上,欧兹曼所写的「中文」只是涂鸦,她所说的「汉语」也无人能懂。五旬节运动和灵恩派所谓的「方言」并非「别国的话」,而是一种没有意义的「舌音 γλωσσολαλία/Glossolalia」。

3、方言是人类的语言还是舌音?
「方言 γλῶσσα/glossa」原文在新约中一共出现过50次,在和合本圣经中有七种译法:
- 「舌头」:可七33、35;路一64、十六24;徒二3;二26(「灵」原文);罗三13;林前十四9;雅一26;三5、6、8、10;彼前三10;约壹三18;启十六10;
- 「口」:罗十四11;腓二11;
- 别国的「话」:徒二4;
- 「乡谈」:徒二11;
- 「方言」:可十六17;徒十46;十九6;林前十二10、28、30;十三1、8;十四2-39;
- 各「方」:启五9;七9;十一9;十三7;十四6;
- 多「方」:启十11;十七15 。
由上可见,圣经中的「方言」是指某个国家或地方的语言,所以也被译为「别国的话」和「乡谈」,还可以代表「各方」、「多方」,并非人所不能理解的「舌音」。「方言」是众使徒最先得到的恩赐,是初期教会众所周知的大事,《使徒行传》的作者路加与保罗同工多年,怎么会用同一个重要的特殊名词来代表两种完全不同的意思呢?保罗写道:「主说:我要用外邦人的舌头和外邦人的嘴唇向这百姓说话;虽然如此,他们还是不听从我。这样看来,说方言不是为信的人作证据,乃是为不信的人」(林前十四21-22),表明「方言」就是「用外邦人的舌头和外邦人的嘴唇向这百姓说话」,并非「卷起舌头说话」或无意义的「舌音」。
被五旬节运动和灵恩运动中称为「方言」的舌音,已被众多的研究证明是人为习得的,与流行于各种异教的舌音并无不同,怎么能归功于圣灵的工作呢?六十年代以后舌音在众教会中的流行,是典型的后现代现象,原因是现代人盼望缓解焦虑、信徒急于证明圣灵的工作。
二、关于舌音的研究
二战以后,许多信徒认定舌音就是方言,纷纷见证「说方言」对灵命成长大有果效,能使冷淡的教会起死回生、火热兴旺,舌音成为遍及基督教各大宗派的现象。为此,教会内外有许多人对舌音进行了研究,摘选若干典型研究如下:
1、关于舌音的人类学研究
哈佛大学的人类学家凯雷.梅(L. Carlyle May)指出,舌音广泛存在于异教之中,包括佛教徒、印度教徒、摩门教徒、穆斯林、神道教徒、伏都教、通灵者和二战之前的摩门教。舌音可以使巫师的祈福、驱鬼、占卜、巫医行为更具有权威性,也能使人有资格成为部落酋长。伴随着说舌音者,总会有个翻译者,以增加发言者的可信度(A Survey of Glossolalia and Related Phenomena in Non Christian Religions,1956年发表)。
美国人类学家乔治·詹宁斯(George J. Jennings)也指出,舌音遍布于许多民族、文化和宗教中,比如:北美印第安人的乌羽玉教(Peyote cult)、北美海达族(Haida)、南美的查科族(Chaco)、南美的库兰多治疗师(Curandero)、海地的伏都教(Voodoo cult)、特立尼达的桑戈教(Shango cult)、埃塞俄比亚的扎尔教(Zar cult)、非洲的通加萨满教(Thonga shamans)、苏丹的丁卡族(Dinka)、苏丹的萨满教、婆罗洲的达雅族(Dyaks)、格陵兰的萨满教、西伯利亚的萨满教和西藏的喇嘛。(An Ethnological Study of Glossolalia,1967年发表)。
2、关于舌音的语言学研究
多伦多大学语言学家萨马林(William J. Samarin)发表了迄今最权威的五旬节运动舌音评估报告。他通过对五年内各国大量录音的研究,得出结论:这些舌音并非真正的人类语言,因为音节串并没有形成单词或语音结构,声音单元之间并没有系统的关系,无法用于交流。根据语言分析,萨马林将五旬节运动的舌音定义为「无意义、但有语音结构的人类说话,说话者自己认为是一种真实的语言,但与任何现存或死亡的自然语言都没有系统的相似之处」(Tongues of Men and Angels: The Religious Language of Pentecostalism,第2页,1972年出版)。
美国人类学及语言学家费利西塔斯·古德曼(Felicitas Goodman)发现,舌音其实反映了说话者母语的模式(Phonetic Analysis of Glossolalia in Four Cultural Settings,1969年出版)。她研究了美国、加勒比海和墨西哥讲英语、西班牙语和玛雅语的五旬节运动团体,并与非洲、婆罗洲、印尼和日本的异教舌音进行了比较,考虑了声音、音节、短语、节奏、重音、语调等因素,得出的结论是:五旬节运动的舌音与其他宗教的舌音毫无区别,实际上是一种无意识或有意识的习得行为。(Speaking in Tongues: A Cross-Cultural Study in Glossolalia,1972年出版)许多研究者也发现,舌音类似于婴儿学语,是语言衰退为不连贯的元音和辅音。只要弱化正常语言中的发音停顿、抑扬顿挫,任何人都可以发出被灵恩派接受为「方言」的舌音。

3、关于舌音的心理学研究
加拿大卡尔顿大学心理学系的研究团队对60名无信仰的大学生进行了一项研究。他们被告知是学习一种伪语言(pseudolanguage),在听了60秒的录音样本后,有20%的人可以立刻流利地说舌音;经过适度的训练以后,有70%的人可以流利地说舌音。(Glossolalia as learned behavior: An experimental demonstration,Nicholas Spanos等于1986年2月发表)
博茨瓦纳大学的研究团队指出,当崇拜者发出舌音时,感觉就像受到毒品的影响,会在头脑中引起狂喜、甚至失忆的感觉。(Glossolalia: Divine Speech or man-made language? A psychological analysis of the gift of speaking in tongues in the Pentecostal Churches in Botswana,2015年发表)
4、关于舌音的医学研究
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院的研究报告指出,舌音并没有直接影响大脑表达语言区域的活动,因此并非有逻辑的语言。但研究发现额叶功能明显减弱,表明大脑放弃了自我控制,而控制运动和情绪的左尾状核活动也明显减弱。(The measurement of regional cerebral blood flow during glossolalia: A preliminary SPECT study. Psychiatry Research: Neuroimaging. 2006年11月22日发表)

纽约州立大学奥尔巴尼分校的研究报告指出,舌音会使祷告者的皮质醇(cortisol)和α淀粉酶(alpha-amylase)发生变化,但不能确认是否会对健康产生积极影响。(Salivary Alpha-Amylase and Cortisol Among Pentecostals on a Worship and Nonworship Day. American Journal of Human Biology,2013年3月7日发表)

目前,舌音在医学上被归类为一种「非神经性语言障碍 non-neurogenic language disorder」(Non-Neurogenic Language Disorders: A Preliminary Classification. Psychosomatics,2018年1月1日)。当人放松思维和舌头、发出无意义的声音时,通常都会感觉释放、舒服,甚至陶醉、安息。任何人在身心痛苦时发出唉哼,都可以宣泄情绪、缓解放松,只是肉体的反应,并非圣灵的充满。托马斯·杰斐逊大学和罗耀拉大学的研究者指出,瑜伽、冥想等异教活动都有改变多巴胺水平的功效(A Neurotheological Approach to Spiritual Awakening,2018年9月1日发表)。
舌音和毒品、游戏等上瘾行为一样,都是让人用肉体代替圣灵,而肉体的感觉是不可靠的虚假属灵。大多数的人初次发出舌音的时候,都能得到一种满足,但却会越来越不过瘾,越来越需要更大的刺激,越来越追求更高亢的情绪,直到最后无法承受、精神崩溃。这种例子时有报道。
三、澄清各种「方言迷思」
今天,有些人因为坚信舌音就是圣经中的方言,所以花样百出地把哥林多前书第十四章解释为保罗鼓励信徒说舌音,加上各种难以考证的灵验见证,在信徒中产生了许多迷思。以下逐一回应、澄清:
1、方言是圣灵充满的证据吗?
- 有人认为,方言是圣灵充满的证据,因为「他们就都被圣灵充满,按着圣灵所赐的口才说起别国的话来」(徒二4)。保罗说:「又叫一人能说方言,又叫一人能翻方言。这一切都是这位圣灵所运行、随己意分给各人的」(林前十二10-11),意思是每一个被圣灵充满的人迟早都会说方言的。
- 回应:圣灵充满和说方言并没有必然的相关性。被圣灵充满不一定会说方言,比如施洗约翰「从母腹里就被圣灵充满了」(路一15),但却没有说过方言。说方言的人不一定被圣灵充满,比如许多说方言的哥林多信徒,都是「属肉体的」(林前三3)。保罗从来没有说每一个被圣灵充满的人迟早都会说方言,而是说:「恩赐原有分别,圣灵却是一位。职事也有分别,主却是一位」(林前十二4-5),「岂都是说方言的吗?岂都是翻方言的吗」(林前十二30)?
2、每个在圣灵里受洗的人都能说方言吗?
- 有人认为,每个在圣灵里受过洗的人都能说方言,因为「他们听见这话,就奉主耶稣的名受洗。保罗按手在他们头上,圣灵便降在他们身上,他们就说方言,又说预言」(徒十九5-6)。
- 回应:所有的信徒「都从一位圣灵受洗,成了一个身体」(林前十二13),但不是所有的信徒都有方言的恩赐,正如保罗所说的:「岂都是说方言的吗?岂都是翻方言的吗」(林前十二30)?
3、方言是奥秘的灵语吗?
- 有人认为,有一种「方言」是人无法了解的、奥秘的语言,也就是无人能懂的舌音,是圣灵借着人的舌头发出的灵语,因为保罗说:「那说方言的,原不是对人说,乃是对神说,因为没有人听出来。然而,他在心灵里却是讲说各样的奥秘」(林前十四2)。
- 回应:保罗在《哥林多前书》里其它各处所用的「奥秘 μυστήριον/musterion 」这个词,意思都是神的救恩计划(林前二1、7;四1;十三2;十五51),并非指某种不能理解的东西。「因为没有人听出来」,所以他在下文一再强调要把方言「翻出来」(林前十四5、13、27、28),证明方言并非无法理解的舌音。如果无人能懂,怎么知道这些「各样的奥秘」是在赞美神还是亵渎神呢?「所以那说方言的,就当求着能翻出来」(林前十四13),不但能「使教会被造就」(林前十四5),也能使自己确认没有亵渎神。
4、「说方言」原文是指没有逻辑地发出舌音吗?
- 有人认为,「说方言」的动词「说 λαλέω/laleo 」(徒二4、6;十46;十九6;林前十四2、4、18),原文是指没有组织、没有逻辑的「说」,所以「说方言」就是没有组织、没有逻辑地发出舌音。
- 回应:恰恰相反,《使徒行传》(徒二31;三22)和《哥林多前书》(林前二13;三1;九8)里都大量使用了「说 λαλέω/laleo」这个动词,表达的都是有组织、有逻辑地说话。
5、方言是一种声音被转换成不同的人类语言吗?
- 有人认为,方言是一种听不懂的灵语,具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在空中或听众的脑中被转换成不同的地方话,而没有被拣选的人则听不懂,所以讥诮说「他们无非是新酒灌满了」(徒二13)。
- 回应:这种辩论在教会史上持续了一千年,但谈论者们都把方言理解为某种人类的语言,只是争论何时被转换为人类的语言、是「听见」的神迹还是「说话」的神迹。徒二6-13记载「各人听见门徒用众人的乡谈说话」(徒二6),「都听见他们用我们的乡谈,讲说神的大作为」(徒二11),最自然的理解是「说话」的神迹。而当时有人讥诮说:「他们无非是新酒灌满了」(徒二13),可能是因为他们听不懂其它地方的乡谈。
6、方言连自己都听不懂,所以一定是舌音吗?
- 有人认为,圣经中的方言连自己都听不懂、「悟性没有果效」(林前十四14),所以才需要有人翻出来(林前十四5、13、26、27)。这正好证明方言是人听不懂的舌音,否则神为什么不直接让说方言的人明白自己所讲的内容、自己替自己翻译呢?
- 回应:自己听不懂,并不代表就是没有意义的舌音。从圣经的例子看,说方言和翻方言是两种恩赐(林前十二10),说方言的人未必既能说、又能听。圣经并没有解释原因,但这种特殊的形式可以让说方言的人清楚地知道是神迹,而不是学习、潜能或外国口音综合症(Foreign accent syndrome)的结果。「说方言的,是造就自己」(林前十四4),并不是「说方言就能造就自己」。当时著名的希腊德尔斐神庙中的异教女先知皮媞亚(Pythia)就用舌音来传达阿波罗的神谕,而四福音所记被鬼附的人也会喊叫(路九39;可一26),说方言的人如果没有人能翻译,怎么能确认自己是说方言、而不是被鬼附呢?怎么能因经历神迹而得着造就呢?「我若用方言祷告,是我的灵祷告,但我的悟性没有果效。这却怎么样呢?我要用灵祷告,也要用悟性祷告」(林前十四14-15),表明保罗并不鼓励用自己听不懂的话祷告,用方言祷告也应该有人翻译,否则很可能落入邪灵的圈套。「若没有人翻,就当在会中闭口,只对自己和神说就是了」(林前十四13),这句话可以理解为保罗惯用的反话,而不是鼓励人用听不懂的舌音对自己和神说话。
7、方言是在圣灵里祷告吗?
- 有人认为,方言是「在圣灵里祷告」(犹20),可以在灵里与神直接交通,因为保罗说:「我若用方言祷告,是我的灵祷告」(林前十四14),又说「靠着圣灵,随时多方祷告祈求」(弗六18)。方言是一种新的语言,直接由灵出来、通向灵界,超越人的悟性,所以不会受到主观思想意识的影响,撒但也无从知道祷告的内容,因此能发挥更大的代祷功效:「我们本不晓得当怎样祷告,只是圣灵亲自用说不出来的叹息替我们祷告。鉴察人心的,晓得圣灵的意思,因为圣灵照着神的旨意替圣徒祈求」(罗八26-27)。
- 回应:「我若用方言祷告,是我的灵祷告」(林前十四14a),只是一种修辞,是要强调下半句「但我的悟性没有果效」(林前十四14b),不是说可以用自己不懂的方言祷告,更不是鼓励用方言祷告。圣经并没有说方言是强有力的代祷工具,也没有说方言就是在圣灵里祷告。并非所有的信徒都有方言的恩赐,难道没有方言的恩赐,就不能在圣灵里祷告了吗?即使是用方言祷告,也不能证明是用舌音祷告。在这段圣经的上下文里,保罗所强调的并非是在圣灵里祷告、或用方言祷告、或超越悟性祷告,而是「我要用灵祷告,也要用悟性祷告」(林前十四15)。圣经从未教导不要让撒但知道我们的祷告。
8、方言和悟性可以相辅相成地祷告吗?
- 有人认为,保罗说:「我若用方言祷告,是我的灵祷告,但我的悟性没有果效。这却怎么样呢?我要用灵祷告,也要用悟性祷告;我要用灵歌唱,也要用悟性歌唱」(林前十四14-15)。因此,保罗是用两种方式祷告,两者相辅相成。方言就是我们里面的灵向神在祷告,可以先用方言向神祷告,使灵活跃起来、把灵建立起来,有了祷告的方向,然后再用悟性祷告。「圣灵亲自用说不出来的叹息替我们祷告」(罗八26),就是舌音祷告,是专门对神说的话;因为人类的语言已经无法表达和赞美,而圣灵会照着神的旨意,把神的心意祷告出来。
- 回应:断言「说不出来的叹息」就是舌音,并无根据,难道圣灵的话竟然会和异教的舌音一样?「我若用方言祷告,是我的灵祷告」(林前十四14a),只是一种修辞,是要强调下半句「但我的悟性没有果效」(林前十四14b),并不表明保罗用两种方式祷告。
9、方言可以使疲乏人得安息吗?
- 有人认为,「主要借异邦人的嘴唇和外邦人的舌头对这百姓说话。祂曾对他们说:你们要使疲乏人得安息,这样才得安息,才得舒畅,他们却不肯听」(赛二十八11-12),这里的「借异邦人的嘴唇和外邦人的舌头对这百姓说话」,就是说方言。因此,用方言祷告可以使疲乏人得安息、得舒畅,得着建造。
- 回应:以赛亚书并不是说方言能使人得安息,而是说只有敬畏神、顺服神,来到主里面,才能得到真正的安息。但神的百姓既然拒绝神的教导,神便把他们交在亚述、巴比伦、波斯和罗马等外邦人手里管教。
10、方言可以造就自己吗?
- 有人认为,方言可以造就自己,而造就自己就是造就教会。因为保罗说:「说方言的,是造就自己」(林前十四4)。保罗白天织帐篷、晚上讲道,若不是靠方言祷告造就自己,怎么能足够精力呢?保罗隐退到阿拉伯的旷野,就是天天在用方言祷告。因此,用「方言」祷告、唱歌可以造就个人灵命、拉近自己与主的距离,是与圣灵沟通最好的管道,所以鼓励在教会公开用「方言」祷告。
- 回应:哥林多前书十四章所强调的是把方言翻出来造就教会,而不是鼓励用方言造就自己。「说方言的,是造就自己」(林前十四4a),是与「作先知讲道的,乃是造就教会」(林前十四4b)作对比,可以理解为:「如果讲方言不翻出来,除了造就自己别无他用」。保罗说:「岂都是说方言的吗」(林前十二30),如果用方言祷告可以大大造就灵命,没有方言恩赐的人岂不是很不公平?实际上,真正的方言固然可以让信徒经历圣灵的大能,但造就灵命的功用很有限;因为哥林多教会中说方言的现象很普遍,但保罗却说他们「仍属肉体的」(林前三3)。今天也有不少自称能说方言的著名电视布道家爆出丑闻(如:Jim Bakker、Benny Hinn、Ted Haggard)。而保罗私下用方言祷告,纯属猜测,因为保罗从来都不主张倚靠肉体:「犹太人是要神迹,希腊人是求智慧,我们却是传钉在十字架的基督」(林前一22-23)。今天,许多人苦学舌音,把舌音当作长进的捷径,认为越说舌音、圣灵内住就越深,其实只是追求肉体的感觉,并非真正的方言。
11、方言的目的首先是造就个人吗?
- 有人认为,保罗说「我感谢神,我说方言比你们众人还多。但在教会中,宁可用悟性说五句教导人的话,强如说万句方言」(林前十四18-19),意思是:说方言的目的首先是个人与神交流的方式、造就信徒个人灵性(林前十四4),其次才是为了传道或教导、造就教会。因此,信徒应该在聚会里一起用方言赞美神。
- 回应:「我说方言比你们众人还多」,很可能是指保罗用不同的地方话向来自不同地方的人讲道,也可能指保罗说希伯来语比哥林多信徒更多,而不是平时用舌音祷告、造就自己。
12、私下应该尽可能说方言,得到双重造就吗?
- 有人认为,即使不公开用「方言」祷告,私下也应该尽可能说「方言」,或者一边听道、一边安静地对自己和神说方言,得到双重造就。因为保罗说:「若没有人翻,就当在会中闭口,只对自己和神说就是了」(林前十四28),又说「我感谢神,我说方言比你们众人还多」(林前十四18)。
- 回应:保罗在本章教导的重点是聚会的秩序,而不是鼓励信徒私下尽可能说方言,更不能证明方言就是舌音。无人能懂的舌音更是与异教毫无分别,公开和私下都不应该说。一边听道、一边对自己和神说方言,只是听道走神,而不是双重造就。
13、方言分为造就教会的方言和造就自己的方言吗?
- 有人认为,《哥林多前书》提到两种方言的恩赐,十二章的方言是用来造就教会的恩赐,是一种人类语言;十四章的方言是用来「造就自己」(林前十四4)的恩赐,是「讲说各样的奥秘」(林前十四2)或「天使的话语」(林前十三1),乃是一种舌音。造就教会的方言,并非人人都有(林前十二10、30);但造就个人的方言,则可以人人学习,因为保罗说「我愿意你们都说方言」(林前十四5)。
- 回应:保罗并没有区分两种方言,更没有说十四章的方言就是舌音,反而指出,说方言相当于「用外邦人的舌头和外邦人的嘴唇向这百姓说话」(林前十四21),是可以理解的人类语言。方言造就个人的功效有限,哥林多教会中说方言的现象很普遍,但保罗却说他们「仍属肉体的」(林前三3)。
14、方言分为普遍恩赐的方言和特殊恩赐的方言吗?
- 有人认为,徒十45的「圣灵的恩赐」与林前十二4的「恩赐」,在原文里是不同的两个词,前者指「普遍的恩赐」,是信徒都能追求的恩赐;后者则指用方言讲道的「特殊恩赐」,并非人人都有。
- 回应:这两处用词的不同,并不证明有两种方言的恩赐。徒十45的原文是「圣灵也浇在外邦人身上」,到徒十一17才说「神既然给他们恩赐」。徒十一17的「恩赐 δωρεά/dorea 」与林前十二4的「恩赐 χάρισμα/charisma」原文并不是同一个词,但并不表明前者是普遍恩赐,后者是特殊恩赐,因为前者也被用来形容彼得按手(徒八20)和保罗作使徒(弗三7)的特殊恩赐。
15、方言是打开属灵奥秘的钥匙吗?
- 有人认为,因为保罗说方言比众人都多,用灵祷告、也用悟性祷告,所以才深知基督的奥秘。方言是讲说各样的奥秘,讲多了就会被神开启,然后成为先知的讲道,这就是圣灵的恩膏在一切事上教导人。
- 回应:这种说法断章取义地拼凑圣经,得出了毫无真理根据的结论,与初期教会的诺斯底异端相似。神要我们知道的属灵奥秘,早已借着圣经清楚启示了:「这奥秘如今显明出来,而且按着永生神的命,借众先知的书指示万国的民,使他们信服真道」(罗十六26)。信徒只要存敬畏、遵行的心查考圣经,求圣灵开启心眼,说不说方言都能明白,与舌音更是毫无关系。
16、方言可以兴旺教会吗?
- 有人认为,方言可以在聚会软弱枯干的时候,使人专心回到主的面前,使聚会气氛重新高昂。因为说方言可以使人感觉到热力、电力、震动力,内心充满决乐、兴奋、爱主、甜蜜的感觉。
- 回应:肉体和情绪是最容易假冒的,信徒应当追求使真理的圣灵,而不是情绪的感受。教会不是建立在方言、医治或神迹奇事上,而是「被建造在使徒和先知的根基上,有基督耶稣自己为房角石,各房靠祂联络得合式,渐渐成为主的圣殿」(弗二20-21)。除此之外,教会无论因什么而兴旺,都必因什么而倒塌。有灵恩派的天主教徒见证,说舌音使他们更相信弥撒的功效、更确信教宗无谬误、更向圣母马利亚敬礼(王守仁《从新约圣经看灵恩运动》)。这样的舌音,到底是出自圣灵、邪灵还是肉体呢?
17、保罗花很多时间说方言吗?
- 有人认为,保罗花了很多时间说方言,因为保罗说:「我感谢神,我说方言比你们众人还多」(林前十四18)。
- 回应:保罗上下文的目的是纠正乱说方言,而不是说自己花了很多时间说方言。保罗假设可能有人会反驳:「如果你也会说方言,就不会指责我们了」,所以才说:「我说方言比你们众人还多。但在教会中,宁可用悟性说五句教导人的话,强如说万句方言」(林前十四18-19)。「我说方言比你们众人还多」,很可能是指保罗用不同的地方话向来自不同地方的人讲道,也可能指保罗说希伯来语比哥林多信徒更多,而不是平时花很多时间用舌音祷告。
18、保罗强烈鼓励信徒说方言吗?
- 有人认为,保罗强烈鼓励信徒说方言。说方言很重要,但哥林多教会里还有一些人不会说方言,所以保罗才说「我愿意你们都说方言」(林前十四5)。
- 回应:保罗上下文的目的是纠正乱说方言,并非鼓励说方言。「我愿意你们都说方言,更愿意你们作先知讲道」(林前十四5),明显是一种修辞方式,用来强调「更愿意你们作先知讲道」。
19、方言与邪灵无关吗?
- 有人认为,不要自己吓自己,保护我们的神比撒但更大,不必担心邪灵;所以即使不懂自己在说什么,也不会说出得罪神的话。因为保罗说:「所以我告诉你们,被神的灵感动的,没有说『耶稣是可咒诅』的;若不是被圣灵感动的,也没有能说『耶稣是主』的」(林前十二3);主耶稣也说:「你们中间作父亲的,谁有儿子求饼,反给他石头呢?求鱼,反拿蛇当鱼给他呢?求鸡蛋,反给他蝎子呢?你们虽然不好,尚且知道拿好东西给儿女;何况天父,岂不更将圣灵给求他的人吗」(路十一11-13)?
- 回应:首先,这两处经文都与方言无关;其次,虽然不是所有的舌音都是邪灵,但确实有不少舌音被证实来自邪灵。美国托科阿福尔斯学院神学系的麦格劳教授(Dr. Gerald Earl McGraw,Toccoa Falls College)应邀对许多说舌音的人进行了测试,发现90%要求测试的人都被邪灵所附(Tongues Should be Tested,1974年6月5日发表于Alliance Witness)。有不少牧者见证,有人自以为在用方言祷告,其实是在用某地的语言说亵渎话;有人说舌音,是因为被邪灵所附;有些人恶作剧地说假方言,竟然有人替他们翻方言。(林道亮《从灵洗到满有圣灵》,吴恩溥《辨别圣灵与邪灵》,吴主光《灵恩运动全面研究》、《真假方言》)。
20、方言是可以学习的技巧吗?
- 有人认为,只要不断向神呼求、不断练习、或接受按手,就可以得着方言的恩赐。常见的就是大声、快速、反复地念「哈利路亚」,心中坚信能说出天使的话语,十多分钟舌头就会卷曲、震动,声音模糊,发出「嘀嘀、嗒嗒、啦啦、沙沙」的舌音,还可能伴随流泪哭泣,从此让人变得积极乐观、平和自信、爱神爱人。
- 回应:「圣灵所赐的口才」(徒二4)原文是「圣灵给他们的宣告」,把人人可以学会、与异教毫无分别的舌音当作「圣灵给他们的宣告」,未免太怠慢轻率了。所有的属灵恩赐「都是这位圣灵所运行、随己意分给各人的」(林前十二11),真正的方言是圣灵为了造就教会而主动赐下的。保罗从来都没有教导信徒学习方言,也没有吩咐传道人分派、教导方言,反而说:「岂都是说方言的吗?岂都是翻方言的吗」(林前十二30)?对于所有「舌音使灵命长进」的见证,我们都要听其言观其行、谨慎分辨,因为邪灵和肉体都善于假冒,所以「亲爱的弟兄啊,一切的灵,你们不可都信,总要试验那些灵是出于神的不是」(约壹四1)!
21、为什么《使徒行传》与《哥林多前书》中的方言像是说两回事?
- 有人认为,《使徒行传》和《哥林多前书》中的方言是在两种不同处境下的情况,应该作出不同的理解。
- 回应:的确,《使徒行传》中关于方言的描述非常清楚,《哥林多前书》却有许多讨论的空间。初期教父们在讨论方言的时候,重点都围绕《使徒行传》的五旬节,而把教会的聚会秩序作为《哥林多前书》的重点。他们都把方言理解为神迹性的人类语言,而不是神秘的舌音或高昂的情绪。比如:厄丕法尼(Epiphanius of Salamis,310-403年)认为哥林多的问题是需要把希伯来语译成哥林多流行的三种希腊方言:阿提卡(Attic)、伊欧里斯(Aeolic)和多立克(Doric),而说方言的恩赐就是用希伯来语宣讲和教导律法的恩赐;「我说方言比你们众人还多」(林前十四18),意思就是保罗能说希伯来语。 亚历山大的区利罗(Cyril of Alexandria,376-444年)认为是需要把希伯来语译成玛代语、亚兰语和希腊语,而安波罗修注释者(Ambrosiaster,366-384年写成)则认为是有人在希腊语社区中滥用了希伯来语和亚兰语。根据这些教父的观点,《哥林多前书》并非谈论五旬节中的神迹,而是谈论当时教会沿用犹太会堂以斯拉式教导所引起的问题。古代地中海世界只有10-15%的人口具备识字能力(Books and Readers in the Early Church,耶鲁大学1995年出版),殉道者游斯丁(Justin Martyr,100-165年)和《使徒宪章 The Apostolic Constitutions》都指出,公开读经对于初期教会非常必要,因此,「说方言」可能指用希伯来语读经或讲道,「翻方言」可能指用本地语言解释。罗马的革利免(Clement of Rome,88-99年任第四任教宗)认为,希伯来语是神所钟爱的语言,犹太人也认为神用希伯语与亚当、夏娃说话的语言、天使只理解希伯来语的祷告,所以自然人人羡慕说希伯来语的恩赐。初期教父们的观点也许还有探讨的空间,但都与神秘的舌音毫无关系。一直到十九世纪,高等批判者才把方言与希腊异教的舌音联系起来,而二十世纪的五旬节运动和灵恩运动则有意忽略初期教父的文献,根据自己的经验把方言认定为非理性的舌音,对《哥林多前书》第十四章作出了完全不同的解释,沉溺于舌音、难以自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