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文
“主啊,你世世代代作我们的居所。诸山未曾生出,地与世界,你未曾造成,从亘古到永远,你是上帝。”(诗篇九十篇1~2)“创造宇宙和其中万物的上帝,既是天地的主,就是住人手所造的殿。……倒将生命、气息、万物、赐给万人。他从一本造出万族的人,住在全地上,并且预先定准他们的年限,和所住的疆界,要叫他们寻求上帝,或者可以揣摩而得,其实他离我们各人不远。我们生活、动作、存留、都在乎他。……我们也是他所生的。……”(使徒行传十七章24~28)
“深哉,上帝丰富的智慧和知识。他的判断,何其难测,他的踪迹,何其难寻,谁知道主的心,谁作过他的谋士呢?谁是先给了他,使他后来偿还呢?因为万有都是本于他,倚靠他,归于他。愿荣耀归给他,直到永远。阿们。”(罗马书十一章33~36)
“这恩典是上帝用诸般智慧聪明,充充足足赏给我们的,都是照他自己所预定的美意,叫我们知道他旨意的奥秘,要照所安排的,在日期满足的时候,使天上地上一切所有的,都在基督里面同归于一。我们也在他里面得了基业,这原是那位随己意行作万事的,照着他旨意所预定的。……并知道他向我们这信的人所显的能力,是何等浩大,就是照他在基督身上所运行的大能大力,使他从死里复活,叫他在天上坐在自己的右边,远超过一切执政的,掌权的,有能的,主治的,和一切有名的,不但是今世的,连来世的也都超越过了;又将万有服在他的脚下,使他为教会作万有之首。”(以弗所书一章8~22)
“爱子是那不能看见之上帝的像,有首生的,在一切被造的以先。因为万有都是靠他造的,无论是天上的,地上的,能看见的,不能看见的,或是有位的,主治的,执政的,掌权的,一概都是藉着他造的,又是为他造的;他在万有之先,万有也靠他而立。他也是教会全体之首;他是元始,是从死里首先复生的,使他可以在凡事上居首位。”“上帝的奥秘,就是基督;所积蓄的一切智慧知识,都在他里面藏着……你们要谨慎,恐怕有人用他的理学,和虚空的妄言,不照着基督,乃照人间的遗传,和世上的小学,就把你们掳去;因为上帝本性一切的丰盛,都有形有体的居住在基督里面。”(歌罗西书一章15~18;二2~3;8~9)
第一章 绪论
──人文主义能救世吗?
一、基督圣道之障碍
基督圣道,不是人文的哲学体系,也非人造的自然宗教;而乃为救世的福音,生命的大道,乃是上帝拯救人类属天的启示,奇妙的作为,丰盛的恩典。基督圣道,始自太初,直贯永恒;在人群历史进展的行程里,乃是上帝启示的导体,以及人类新生,道德改进,文化创造之动力,实和人类有不可须臾或离的关系。主耶稣基督,乃是真神,又是真人;“他在万有之先,万有也靠他而立。”(西一17)他自亘古到永恒,乃是宇宙历史的中心和主宰;他乃是世界人类独一的救主,他要救世人出死入生,得到丰盛而永远的生命;他是万主之主,万王之王,他用其永世的权能,统治万邦,要予世界人类一个新的方向,新的目标和新的生活方式;要除旧布新,复兴万事,要根本再造世界,创造‘基督的族类’,建立‘圣洁的国度’(彼前二9)。人类最后的盼望,要确确实实的看到听到那坐在宝座上的说:“看哪,上帝的帐幕在人间……以前的事过去了……我将一切都更新了。”(启廿一3~5)
我们受主大命,奉召宣道,乃有极重无比永远荣誉的盼望,应当仰望我们信心创始成终的主,向着这一个崇高的目标迈进。我们宣道的目的,最基本的固在救个人的灵魂;但是我们既是上帝的儿女,基督的肢体,又是世界之光,应当在这邪恶悖谬的世代哪明光照耀(腓二15);故其相庆而至的结果,必使整个家庭生活,乃至整个民族生活,都要得着复兴更新的力量。基督不但是我们的生命,且又是改造社会,修明政治,复兴文化,协和万邦的动力。我们宣道的工作和方针,乃是总体性的,我们一方面要‘抢救灵魂’,一方面还要‘道化世界’;我们一方面应散播福音种子,一方面还要扫除福音障碍──清除“荆棘”,扫去“石头”,驱散“飞鸟”,使福音种子不为“荆棘”“挤住”,不因“石头”“枯干”,不被“飞鸟”“吃尽”(太十三3~9)。质言之,我们应当攻破人文主义“坚固的营垒”,将“各样的计谋,各样拦阻人认识上帝的那些自高之事,一概攻破了,又将人所有的心意夺回,使他都顺服基督。”(林后十4~5)
魔鬼一贯的战略,乃在试诱人类,离间‘神’‘人’,使人不信神的存在,不信神的诫命;从而与神斗智(创三4~6),自立‘人极’(创十一4),以人为本,作万事的尺度,成为拦阻福音的障碍,并与神对抗的“坚固营垒”。初期教父特土良(Tertullian165-220A.D.)尝警告世人说:“耶路撒冷和雅典,乃是两个中心,一则以‘神’为本,一则以‘人’为本,二者不可混淆。”(参阅氏著On the Prescription Against Heretics7)马丁路德更强调说:“血气之伦的理性(Natural Reason),乃是魔鬼的新妇(The Bride of the Devil)。”(查林前二章十四节说,“属血气的人不领会神圣灵的事,反倒以为愚拙,”是则人文主义,堪称为‘血气之伦的理性。’)路德此言,实更足令圣徒警惕!
查人文主义,既为“魔鬼的新妇”,故始终为基督福音之劲敌;徒以魔鬼扮成“光明天使”,迷惑世人,致不觉其面目可憎,遂信其“虚空的妄言”为其“掳去”,而无由自拔!(西二8)世人仅知反对新派神学,世俗主义(Secularism),无神主义,而不知凡此实均为人文主义所结之恶果;而共产主义尤为人文主义最高发展之形态。奥国哲学家史邦氏(O. Spaan)谓:马克思主义,乃为英国经验主义之变种。尤属鞭辟入里,慧眼独至的名论。盖人文主义,既以‘人为万事的尺度’,实无啻以人为全知与万能,则又何怪其尊党如神,从而‘神化自我’,‘神化制度’,以为‘领袖无误’,欲以极权暴力统治天下,妄冀建立地上的天国。故人类问题之症结,乃是在人,乃在以人为本,以致辱没圣道,而不‘尊神为圣’(太六9~13);而基督圣道之主敌,厥为人文主义。宣道学家克雷默氏(Dr. Hendrick Kraemer),于其所著,‘基督圣道与人文世界’(The Christian Messageina Non-Christian World)一书中有言曰:“基督教与人文主义之会战,第一次乃在欧洲,由神兴起保罗与希腊罗马人文主义相抗衡,已打美好的胜仗。中国为东方人文主义的堡垒,将为基督圣道与人文主义第二次大会战之战场。”此实应值中国圣徒之深思与警惕。
二、科学文化之真源
但是,人文主义和科学文化,未可混为一谈,我们攻击人文主义,并非因噎废食,要完全废弃文化,反对科学,视为凡俗污物,不应沾染过问,此乃十七,十八世纪教会敬虔派的谬见。(详见拙著‘总体辩道学’卷肆,文化篇)我们更非为摧残人类文化,而正为挽救文化,为人文科学求一个永固不拔的磐石的基础,开一个无穷丰富的活水的源泉──那便是万有所本,万有所依,万有所归的真神上帝及其全备的启示。人文主义者的根本错误,乃在本末倒置,把车放在马的前面,南辕北辙,背道而驰,‘以知求信’,缘木求鱼。
照柏拉图的说法,人类的知识,乃是内在的,他以知性为真理的基准,以人心偕登上帝的宝座;从而使真正的‘实在’(Reality),成为一种虚妄的幻想,使哲学成为己性之奴隶,而永不能窥见宇宙人生之本相与真源。(参阅Emile Cailliet: Christian Approach to Culture, PP.5,18-19,29,131-135)人本哲学,自柏拉图,亚理斯多德以至康德,率都以人的知性为本,不以神放在首位,作为基准;而以为宇宙之真理,可凭自求,无需上帝的启示。这才使人类与上帝,失去应有的宗教关系,对于上帝亦根本没有正确的认识;(参阅Etienne Gilson: God and Philoso[hypp.1,34])而人类文化,亦遂与上帝脱节,失其真源,成为无根之木,‘瓶中之花’,从而发生没落解体之危机。不幸教会方面,也有这种重大偏差,初则有游斯丁(Justin Martyr),想和斯多噶学派(Stoics)妥协;继则有俄利根(Orinen 185-254)居伯良(Cyprian 3rt Cent),想和新柏拉图派调和。到了中世纪,这种合流的企图,益趋强化,经院派天一斑教学者如阿奎那(Thomas Acquinas)等,复想求天启示和人知的协调。阿氏虽信圣经是上帝的启示,但他却一反奥古斯丁之道,重走亚理斯多德的老路,要用理知来证明信仰,证明上帝之存在,圣经之正确;且竟谓圣经的解释,必须根据传统,使上帝的启示来迁就教皇乃至教父的意见。是无形中又是以人为本,把教皇拥登上帝的宝座,从而助长了人文主义之气焰!(另详拙著:‘总体辩道学’卷贰,哲学篇)
近代西洋哲学,都囿于亚理斯多德的经验主义,乃是承文艺复兴运动之余绪,以希腊思潮为主流;到了改教运动以后,加尔文始揭起革命之旗帜,反对传统的希腊思潮,纠正这一个本末倒置,辕辙背驰的偏差,谓人当先认识上帝,始能认识自己。惜教会学者,未能发扬加氏之说,争取文化学术的领导权,致造成今日积重难返之局。上文曾指了,基督教并非文化之敌,而事实上,且正是创造优美文化的动力。教会史权威学者斐理夏夫氏说:“基督圣道,以其教义之崇高,性质之超凡,实为欧美民族新生之动力,文化之保姆,而其推助西洋科学文化之发展,尤有其无可否认之影响,无可磨灭之史实。”(Philip Schaff: History of Christian Church, Vol.Ⅱ 267,625-6)加尔文虽反对传统的人本哲学,但他对于文化学术,不但未加漠视,而且还有重大贡献。教育史权威葛勃莱氏(EdwardP.Cubberly)在其所著‘教育史’(History of Education,P322)中说:“今日世界之进步,文化学术之发展,当归功于神学家加尔文建设与领导的雄才与睿智。”加氏本人,对于学术,也非常重视,他尝说,“没有一个良牧,不是一个学者。”事实上,改教运动以后,欧洲各国──德、荷、英、法、瑞士各国的文化,均见发展。照加伊蔼氏(Emile Cailliet)说,当时法瑞各国,每一个改正宗教会,必须办一个学校。在法国首先注重高等教育者,乃为蓝慕思氏(Pierre Ramus),是一位基督教哲学家。十九世纪法国著名教育家,都是基督教徒;首倡公立学校者,乃为当时的大政治家和史学家,计佐氏(Francis Guizot)也是一位虔诚信徒。(参看:Emile C Ailliet: The Reformed Traditionin the Life and Thought of France, Theology, I,349,1965)美国的教育,乃由清教徒兴办。当时的著名学府哈佛耶鲁,均为教会主办,故均有神学院。现在不全有名无实,且已为人文主义者所占领,成为反基督教之“坚固营垒”。一九六六年秋,该校校长浦赛氏(Dr. Nathan M. Pusey)在神学院开学典礼中,亦坦白检讨,承认此点,呼?该院师生应恢复原有之信仰。(并承以其讲稿寄赠著者)。
其次,我们攻击人文主义,并非反对科学。且正相反,近世科学的发展乃是基督教发展的结果。贝提耶夫(N. Berdyaev)在其名著‘历史的意义’(The Meaning of History,P.113)中说:“余深信,祗有基督圣道,是近代科工发展之母。”现代学人,根本昧于圣道之真谛,亦不知科学之意义,每把基督圣道视为科学之敌,且欲消灭圣道而甘心。殊不知近代科学,乃是改教运动之产物。盖基督圣道上帝创世的真理,实为激起近世科学家探索宇宙奥秘之动机。质言之,基督圣道,实为自然科学发展之本源;则反对圣道,无啻拔本塞源,摧残科学之根基。
一则,上帝是全知的,绝对没有错误的,造化之妙,乃表彰上帝的智慧,述说上帝的荣耀(诗十九1~6)。英国科学会于一八六五年发表宣言,认为上帝的话,一方面写在圣经上,一方面写在自然界。故自然世界,乃是有理性的,不是盲目的;自然之奥秘,乃是可知的。古希腊哲学家,虽信上帝是理性的,但不信他是全能的,以为上帝以外,尚有‘物质’。如戴理斯(Thales)亚那芝曼德(Anaximander)赫拉颉利图(Heraclitus)等,以为物质本身,自始有其生命,有其活力,故主‘物活论’(Hylozoism)。此不仅抵触‘上帝创造天地万物’之说,且以为自然现象,非人和神所能了解。故此种哲学,使自然科学在古希腊不能发展。基督圣道之上帝观,不仅说上帝创造天地万物,且以上帝是全知的,绝对无误的,此乃科学家信心之根基,深信上帝所创之自然世界,必是一个可知的,理性的秩序与体系。与此信心,故有现代自然科学之发展。
二则,自然世界,既是可知的,理性的,故有加以精心探究的必要。改教运动者,认为自然世界,乃是一部可读之书,可听之道,世人对于自然世界,应当加以不断探究,藉以深知上帝的踪迹,上帝的思想,上帝的智慧,上帝权能,上帝的荣耀(诗十九1~6)。本着这个信念,故大科学家,相继产生,穷其精力,探究自然之奥秘,奠定近代科学的基础。初则有培根,牛顿……(Bacon, Newton, Beechman, Boyle, Harvey);继则有戴维,凯尔文……等(Davy, Kelven, Faraday, Joule, Maxwell),都是虔诚的基督信徒,且为科学界杰出之士。(参看拙著㈠:‘世界名我宗教观’及㈡‘科学家的信仰’二书)
名哲学家怀海德(Alfred North Whitehead)说,“研究自然的结果,祗能令人相信宇宙之合理性。”(见氏著Science and the Modern World, P.18, MacMillian,1946)核子专家卜拉德博士(Dr. Wm. G. Pollard)说:“在非基督教国家的环境里,不能产生真正的科学。”(参看氏著:Chance and provdence: God’s Actionina World Governed by Scientific Thought, Scribner, 1958)又米苏里大学数理系主任哈德斐博士(Dr. Charles Hartfield)说,“自然世界,并非盲目的,乃是有秩序的;而在此秩序之后,便是上帝;世人当用实验的方法,进而研究,在自然现象中,找出其规律,制成理论的体系。”
基上所述,可见基督教的上帝观,实为科学家信仰之基础;而近代科学文化的发展,实乃为基督圣道弘扬之结果。故基督圣道,并非科学文化之障碍,而实乃科学文化之真源。(参看上文所引N. Berdyaev: TheMeaning of History, P.113)现代人不知认其为‘母’,乃反误以为‘敌’,处心积虑,反对圣道。此乃科学的自杀!
第三章 没有规范和动力的道德
──人文主义之虚妄㈡──道德的论证──
经文
“你们是世上的光……你们的光也当照在人前,叫他们看见你们的好行为,便将荣耀归给你们在天上的父。……你们的义,若不胜于文士和法利赛人的义,断不能进天国。”(马太福音五章14,16,20)
“你要尽心,尽性,尽意,爱主你的上帝,这是诚命中的第一,且是最大的。其次也相仿,就是要爱人如己。”(马太福音廿二章37~39)
“岂不知我们这受洗归入基督耶稣的人,是受洗归入他的死么?所以,我们藉着洗礼归入死,和他一同埋葬,原是叫我们一举一动有新生的样式,像基督藉着父的荣耀,从死里复活一样。我们若在他死的形状上与他联合,因为街道我们的旧人,和他同钉十字架,使罪身灭绝,叫我们不再作罪的奴仆。”“我也知道,在我里头,就是我肉体之中,没有良善,因为立志为善由得我,祗是行出来由不得我。故此,我所愿意的善,我反不作,我所不愿意的恶,我倒去作。若我去和所不愿意作的,就不是我作的,乃是住在我里头的罪作的。我觉得有个律,就是我愿意为善的时候,便有恶与我同在。因为按着我里面的意思,我是喜欢上帝的律;但我觉得肢体中另有个律,和我心中的律交战,把我掳去,叫我附从那肢体中犯罪的律。我真是苦啊,谁能救我脱离这取死的身体呢?感谢上帝,靠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就能脱离了。”(罗马书六章3~6;七章18~25)
“因为你们立志行事,都是上帝在你们心里运行,为要成就他的美意。……使你们无可指摘,诚实无伪,在这弯曲悖谬的世代,作上帝无瑕疵的儿女……好像明光照耀。”(腓立比书二章1~3,1~5)
“因为上帝救众人的恩典,已经显明出来,教训我们除去不敬虔的心,和世俗的情欲,在今世自守,公义,虔敬度日,等候所盼望的福,并等候至大的上帝,和我们救主耶稣基督的荣耀显现。他为我们舍了自己,要赎我们脱离一切罪恶,又洁净我们,特作自己的子民,热心为善。”(提多书二章11~14)
“上帝的神能已将一切关乎生命和虔敬的事赐给我们,皆因我们认识那用自己荣耀和美德召我们的主。因此他已将又宝贵又极大的应许赐给我们,叫我们既脱离世上从情欲来的败坏,就得与上帝的性情有分。”(彼得后书一章3~4)
“那能保守你们不失脚,叫你们无瑕无疵,欢欢喜喜,站在他荣耀之前的,我们的救主独一的上帝,愿荣耀,威严,能力,权柄,因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归与他,从万古以前,并现今,直到永永远远。阿们。”(犹大书24~25)
“我们现在是上帝的儿女,将来如何,还未显明;但我们知道主若显现,我们必要像他,因为必得见他的真体。凡向他有这指望的,就洁净自己,像他洁净一样。……凡住在他里面的,就不犯罪。”“我们知道,凡从上帝生的,必不犯罪……”(约翰一书三章2~3,6;五章1~8)
“此后我观看,见有许多的人,没有人能数来,是从各国各族各民各方来的,站在宝座和羔羊面前,身穿白衣,手拿棕树枝,大声喊着说,愿救恩归与坐在宝座上我们的上帝,也归与羔羊。……他们在上帝宝座前,书夜在他殿中事奉他;坐宝座的要用帐幕覆庇他们。他们不再饥,不再渴……因为宝座中的羔羊必牧养他们,领他们到生命水的泉源;上帝也必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启示录七章9~17)
一、道德之基准
一般人文主义者,除极少数人如荀子等主张‘性恶论’外,大都主张‘人性本善’,不信‘原罪’。然而究竟何谓‘善’呢?他们却又言人人殊,莫衷一是。在通常哲学的著作里,有所谓‘价值论’(Philosophy of Value)或称‘规范论’。
主张价值‘主观论’的说,价值的标准,以时而变,因地而异,是非善恶,不可能有一成不变的标准。他们复以为由于人群社会文化的进步发展,价值观念,亦须随之更张。往昔以为是者,今可非之;今日认为是者,将来亦可非之,绝难有永恒不变的标准,以是否认客观价值论。
主张客观价值论的,则认为价值必有客观的标准。时代与环境的变化,并不能改变价值的本质。譬如公路上的电杆,近者似高大,远者若矮小;其实完全一律,初无高低大小可分。倘全凭主观,定价值的标准,则必流为‘道德相对论’(Moral Relativism);从而使是非善恶,毫无准则,结果成为‘道德虚无论’(Moral Nihilism)。此种思想,现在流行欧美各国,美其名曰,‘新道德’(New Morality)或‘环境伦理学’(Situation Ethics),实为社会动乱,人心陷溺之厉阶!
但主观论者,又复申辩,谓价值不能离去主观的愿望,倘客观价值不能实现主观的愿望,则根本失去价值的意义。且价值标准,如果一成不变,势将阻止社会的进步和改良。如詹姆士氏(William James)说:宇宙不是定命的,恶之存在,所以予人类道德一个推动的因素;绝对完美的世界,乃是一种呆板的不进步的无生气的状态。人类倘使相信一位至圣至善的上帝,为其主宰,实无啻毁灭人类自由的意志以及道德的责任。
客观论者答曰:真正的价值,不能以主观愿望之实现为衡量之标准。且人之愿望,如无客观真理为基准,则不但地价值之可言,且可令‘人欲横流’,惟利是图;无视公义,不可收拾。至客观价值标准,并非令人抱残守缺,守株待兔,而乃为一个无穷完善之崇高的目标,正为引起人类向往迈进之动力。詹姆士之论,以恶之存在,为人类社会改进之因素,反以至圣至善,万福之源,万善之本的上帝,是进步的障碍,则无啻教人崇拜罪恶,诚为千古奇谈!
惟此无穷之善,其标准究何在乎?倘仍以人为衡量之尺度,而不以神为敬畏之对象,则人之自义,在神面前,“都像污秽的衣服”(赛六四6),我们的义“若不胜于文士法利赛人的义,断不能进天国,”(太五20)则所谓主观客观,乃仅五十步与百步,初无本质上的分别。故人当敬畏耶和华,认识至圣者,以神的公义圣洁为向往追求之目标,庶能止于至善,与神性有分(彼后一4),作天国子民。
再从第二个问题来讲:
一为‘他律说’(Heteronomiacl Theory)──主是说者,有英哲霍布思等,他们的中心思想,认为“我当受我以外的法则所控制”。善恶的标准,道德的价值,不是从自己的天性而来,须有外界之标准,例如国家之权威与法令,宗教之信条与教义,以及社会之风俗与习惯,均可资为道德之藩蓠,行为之规范。
二为‘自律说’(Autonomical Theory)──主是说者,有德国哲学家康德等。他们主张服从自己理性的命令,和自由意志的抉择;认为意志的自律,乃是道德的标准。康德尝谓,自律乃‘实践理性’(Practical Reason)之特征。‘实践理性’之所判断,乃为至高无上之命令,乃为一切道德之根源。道德的判断,超乎一切经验,和一切权威之外;道德律乃本我之良心,为我自己所定之法则,乃我以其为道德律而遵守之。此种自律,方为至善。若其由于后天的经验,或为追求一己之幸福,或以慑于上帝的诫命与审判,然后守法行善,此非善的真谛。
‘自律’‘他律’,各有所长,亦各有所偏。从‘自律说’而论,这乃是一种绝对主观的自义的骄傲。古今圣哲,都想凭其自义,‘明明德’,‘致良知’,以期‘天人合德’,‘止于至善’;殊不知人类从始祖犯罪以后,都与上帝为敌,人的旨意,和神的旨意,乃水火不容,不能合一,所谓‘天人合一’,‘心安理得’,仅为讳疾忌医,自我陶醉的空想,尤为自负自义,惟我独尊的骄傲。事实上,人当反躬自省之时,每有‘内疚神明’之感,古人亦有‘十手所指,十目所视’之诫,可证有一高于‘自律’之律,而不容吾人否认。尤有进者,倘以自己的理性,为无上之命令,则其祸所及,可使人成为独裁暴君,希特勒史太林等之祸国殃民,即为此种哲学之流毒!故在神的前面,自义乃是一种罪恶。
再从‘他律说’而论,所谓国家法纪,社会习惯,乃至教会的仪规,倘使不以‘上帝的律’(罗七22)和上帝的道为依归,不以上帝的圣洁公义为标准,则其与自义‘自律’仍是五十步与百步,初无轩轾。社会学家苏鲁根说,一切宗教,道德,和哲学的价值,都非绝对,而应求其超越向上,以天国的崇高道德价值为基准;否则祗见灾祸危机,相逼而来,动乱纷扰,永无穷期。
(见P.A.Sorokin著:⑴The Crisis of Our Age及⑵Manand Societyin Calamity诸书)
现代人类,目无真神,悖逆神道,徒以‘人为万事的尺度’,或则高唱‘自律’或则强调‘他律’,其弊所及,一方面有‘道德的虚无主义’,使人放荡不羁,毁法乱纪,且复反国家,反社会,反组织,反纪律,反教会,乃至有反抗上帝和除减上帝的运动。另一面,则有‘政治的极权主义’,剥夺一切自由,否认人之尊严,绞杀人之心灵,否认神的存在,使人成为工具。美国先贤宝威廉氏(William Penn)尝说,“人苟不愿受上帝的统治,则必自取其祸,受暴君的奴役,”今乃不幸而言中。
二、道德之动机
芸芸众生,惶惶终日,其所营求,莫不为己。上焉者,仅思何以利吾国;次焉者,仅思何以利吾家;下焉者,仅思何以利吾身。曾不思天下最大之敌人,于己最不利,最有害之物,即为其自身‘爱己’,‘利己’之私念;尤不思举世纷扰,动乱不安,天谴人祸,纷至沓来,战争恐怖,日见严重,凡此灾难痛苦,实皆人类钩心斗角,自相纷争,自种自招之罪果。古圣先贤教民之道,大率勉人去利尚义,利民济世。如曰:“己立立人,己达达人。”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曰“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曰“先天下之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礼运大同篇说:“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子其子……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这尤为士大夫所共同向往的境界。
这种道德教训,可再加引徵;篇幅所限,姑止于此。究其大旨,无非都以仁民爱物,渡世济众为止境;而却无“尽心尽性,尽力尽意,爱主你的上帝”的教训(路十27;太廿二37)。圣贤立教,均重爱人。他们以为“天道远,人道迩”,故以博爱济世为道德至高之目的,人类应有的天职。他们崇奉这对象为‘人道’,乃是假借的符号,抽象的名词,其实‘上帝’就是‘人道’。故他们把爱神敬神,视为无足轻重。他们纵不否认上帝,却并不荣耀上帝(参阅罗一21)。失诸毫厘,谬以千里,人文主义的道德哲学,这才发生重大的偏差以及严重的流弊。
第一,他们行道的动机,既非荣耀上帝,故根本不知上帝的分义和圣洁。虽曰‘止于至善’,实乃自负自义。老子说:“大道发,有仁义;慧智出,有大伪。”(道德经第十八章)。我国人文主义宗师唐君毅先生亦承认“中国儒家的社会文化中,所以特多伪君子。”(见氏著:‘人生之体验续编’,五九,六一页)此乃废弃大道,不求神荣,不肯认罪悔改,但求自负自义的结果。查旧约所记,约伯为人,完全正直,且敬畏上帝,远离恶事;但乃病于自义,及后遭遇试炼,约伯始承认:“我从前风闻有你(上帝),现在亲眼看见你,因此我厌恶自己,在尘土和炉灰中懊悔。”(伯一1~8;四二5~6)以赛亚先知“看见主坐在高高的宝座上,……万军之耶和华,他的荣光充满全地,”便呼叫说:“祸哉,我灭亡了!因为我是嘴唇不洁的人。”(赛六1~5)人非见神,终不能认罪;此乃侈谈行道,自负自义的人文主义者,首应深切反省悔悟者也。
第二,他们行道的动机,既非为求上帝的荣耀,故他们的目标,乃在贯彻他们自己的理想,实现地上的王国,而非为求上帝的国和上帝的义。例如,马克思抄袭恽司丹莱(Gerrad Winstanley)的陈说,把世人的罪孽,推在私有财产制度上面,认为正本清源之方,端在推行共产主义,始能除去罪恶。(参看C.H.Sabine:”The Works of G. WInstanley”诸书)马氏从而发明一种‘经济宿命论’(Economic Determinism),说人类生活都是由物质环境所决定,毫无自由,亦毫无责任之可言。照此学说,则资本家仅是‘命运之神’所支配的木偶,不是主人;则任何人都不能改变命运,绝对无能为力,连马氏本身,亦是同样受‘命运之神’的操纵,无法改造革命。但马氏却要推行其道,号召世界,掀起革命运动,认为此乃神圣的使命,道德的责任。殊不知马氏自相矛盾。倘使共产革命是可能的话,则共产革命,便绝不可能;甚至马克思本人,亦不可能出生,因为他也是生在资本主义国家。一种道德行为,和革命运动,建立在这种自相矛盾的思想之上,而且还要付绝大的代价,要毁灭三分之二的人类,使其贯彻,岂非是人类莫大的不幸!
第三,人类行道的动机,既非为求神荣,又非为求神国,则功利主义和实用主义,遂成为现代人之道德信条,以追求最大多数的最大幸福,为道德的无上任务。英国人文主义协会(British
老亚当:“我为甚么要献身利民呢?”
人文教主:“因为这对整个社会是最有益的。”
老亚当:“但整个社会和我有甚么相干呢?”
人文教主:“因为整个社会之福,便是你切身之利。”
老亚当:“哈哈!这真是笑话奇谈!”(仍为‘切身之利’)说着便转身抢了一位寡妇的皮包,大笑而遁!
最后人文教主非常后悔,他没有想到“人心比万物都诡诈,坏到极处。”(耶十七9)他应当先警告那人,这种行为,如被警察逮捕,会有不幸后果的。(参看前引Dr. Clark H. Pinnock之讲稿)这一段对话,足令人文教主觉悟,如果人不悔改,人性不改,如果没有“我向你犯罪,惟独得罪了你”(诗五一4)的根本警觉,如果心灵里没有听到上帝“你应当……”的至高无上的道德命令,如果没有敬畏上帝,遵行超乎人的,至圣至善的上帝的律法之心,如果没有“要先求他的国和他的义”(太六33)纯正崇高的动机,则其他道德动机,都不足令人真切悔改,弃邪归正,离恶行善的,而所谓谋最大多数的最大幸福,乃是自欺欺人的空谈!
第四,由于人类行道,没有纯正崇高神圣的动机,其结果非但趋于功利主义,还要流为道德的虚无主义。例如英国著名哲学家罗素氏。他崇尚功利,不讲伦理;且竟认为传统的道德观念,完全建立在迷信上面,世人以为某种行为得罪了神,于是有一种罪恶观念。他认为现代科学昌明,世人应能自己思想,不必再怕圣经的教训,而应对传统的道德律根本加以怀疑。罗氏认为“道德律的善恶,须视其能否令人快乐以为断。”因此罗氏提倡性交自由,伴婚制度;认为传统的贞操观念,伦理思想,祗是剥夺人生应享的幸福,没有遵守的必要。他又主张对杀人凶犯,应加优待,正如医院处理病人一样,应使其减少痛苦。这种主张,无啻鼓励行凶杀人。罗氏的道德哲学,实乃‘贬善’‘赏恶’,‘诲淫诲盗’。(详见拙著:‘驳罗氏反教之谬论’,及罗氏‘Why
基督徒在世为人之道,先要求上帝的国和他的义(太六33),“要尽心尽性尽意,爱主你的上帝,”“其次要爱人如己。”(太廿二37~40)基督徒‘修身’‘尽己’,‘学道爱人’的工夫,绝不在其他宗教之下;但其间有一个基本不同的特点,便是先要以爱上帝为起点,要以“求他的国和他的义”为首要。语云:“本立而道生”,这一个本末之分,非常重要;否则舍本逐末,必落虚空;失诸毫厘,谬以千里。中国人常说‘敬天爱人’,但事实上,天的观念,根本模糊,何有可敬之对象,更无敬畏之实意。(另详拙著:‘圣道通诠’第三章‘基督教之天道观’)空言‘爱人’,不务其本,卒至口惠而实不至,故人文主义者唐君毅先生亦承认“中国儒家的社会文化中,所以特多伪君子。”
基上所述,人文主义者,既不知人性之败坏邪恶,尤不知上帝之圣洁公义;故其人生,既不能有超凡入圣,舍己爱人的襟怀;而其行道,亦不能有纯正崇高,敬神事神的动机。此亦基督圣徒,对弘道救世应有之深刻认识也。
三、道德之实践
古圣教民之道,曰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明明德于天下。近代人文主义者,鉴于人心之陷溺,提倡‘道德重振运动’,其志固可嘉,其效则殊鲜。诚以人类自始祖犯罪堕落以后,已失其与上帝的关系,不但灵性堕落,天良泯灭,心地昏暗,灵眼失明,不能认识上帝,行善毫无能力;且复受制于魔鬼的权势,作了罪恶的权仆,“终日所思想的,尽都是恶。”(创六5)因为“肉体之中,没有良善,立志为善由得我,祗是行出来由不得我;”
盖所谓‘人性本善’,乃属幻想,我们肉体里面,有一个犯罪的律在支配我们,叫我们不能顺从上帝的律(罗七18~24)。虽想‘诸恶莫作’,却是‘明知故犯’;虽欲‘众善奉行’,却苦‘力不从心’。所以人类的问题,尚不在应否行善,而尤在如何行善;不仅要有行善的心愿,而尤须具行善的力量。
人文主义哲学家,如康德之流,不明此理,误以道德为宗教的基础,妄想以道德代替圣道的地位,此乃本末倒置,拔本塞源,势将令道德成为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故所谓‘道德重振运动’,乃是一种舍本逐末的空想。譬如一轮汽车,里面已无汽油,或则电池已经无电,则无论如何发动和‘重振’,其结果势必徒劳无功。现在教会里面,还有些‘社会福音’派,藐视圣灵;空言‘行动’,侈谈服务,已成为变相伪装的人文主义,使圣道名存实亡;而他们也忘其传道之圣职,竟作了野心政客无神论者之工具。
基督圣道和其他人文宗教,有一根本不同的特点。其他各教,相信人性本善,力能自救,乃是一种牖民劝世的自救教。而基督教,则不是劝世的空谈,乃为救世的神恩。照基督教的道理──即真神的启示,罪恶已令人类陷于一种万劫不复的境况。仿佛一人,犯了滔天大罪,已经被判死刑;同时又患毒癌,祗是等候死亡。“罪的工价乃是死”,(罗六23)陷于这种境地的人,如果要他们努力行善,造福人群,必先赦免他的死罪,同时医治他的死症;否则都是空谈。然而这乃正是世人实际的惨境和逼切的需要。第一,他必需有人救他,使他罪蒙赦免,出死入生。其二,他必需有人医治他们背道的病,和败坏的心灵。关于第一点,他需要主耶稣基督,神惟一中保,替他赎罪,使他脱离罪状,免受死刑。关于第二点,他需要圣灵的大能,使他重生,成为新人,脱离败坏,成为圣洁,和上帝的性情有分。这二者乃是世人出死入生,
称义成圣,缺一不可的条件;亦为其修己达人,不可独等的起点。
基督教之伟大,乃在其救赎工作之完备。一个国家的元首,虽能有赦罪之权,但却不能保证罪人脱离罪性,不再犯罪。凡俗教主,虽有牖民劝世的宏愿,且有一套嘉言良箴,伦理教训;但却没有行善的能力,终难达成‘知行合一’‘天人合德’的理想。主耶稣基督则与国家元首,凡俗教主,不可等量齐观。他名叫‘耶稣’,意即‘救主’,“因为他要将自己的百姓从罪恶里救出来。”(太一21)他一方面,拯救罪人,使其得免罪愆和应处的刑罚(死亡,罗六23),从而出死入生;同时复能拯救罪人,免于堕落,脱离罪恶的权势。世人既死在过犯罪恶之中,正中‘平原枯骨’,根本无从谈行善,所谓‘希圣希贤’,乃是徒托空想。故基督教信仰的对象,非仅是‘圣洁的基督’,而尤为‘被钉的基督’(林前二2)。这乃是上帝自己道成肉身,降世为人,作我们的救赎,替我们舍身赎罪,代死十架,满足上帝公义的要求。这乃是上帝本其丰盛的怜悯,无限的大爱,要救世人脱离罪状罪孽,得免极大死亡。一般世俗的学者,以及教会‘新派’,指摘正统的基督圣道,以为不应该以基督不应得的死刑,来使世人得不应得的赦免;认为十字架的道理,实太不近情理。殊不知“他为我们的过犯受害,为我们的罪孽压伤。”(赛五三5)这乃“是义的代替不义的,为要引我们到上帝面前;”(彼前三18)这不是人文的哲学思想,而乃是人所测不透的上帝的奥秘,乃是上帝的大恩大爱,至高无上之表现。上帝是爱,不愿世人沉沦;但上帝又是圣洁公义,万不以有罪为无罪,而罪的工价乃是死。所以他在肉身显现,成为人的样式,为我们的罪作挽回祭(罗三23~25;腓二7~8),这才使我们因信称义,出死入生。这乃是上帝最高的智慧,恩义两全的办法,而又为世人得救唯一的法门。(关于基督救赎之功,另详拙著‘基督论’及‘救恩论’等书)
罪人最初的需要,固为罪的赦免;但其最终的目标,乃要成为圣洁。罪蒙赦免,固为得救的根本;但心意圣洁,乃为得救的果效。由于圣灵大能的工作,信徒得救以后,生活必发生革命性的变化,要照主的荣形彻底更新,“脱离世上从情欲来的败坏,得与上帝的性情有分。”(彼后一4)到主显现的时候,我们必要像他,因为他是我们的生命,我们也要与他一同显现在荣誉里(约壹三2;西三4)。这乃是真正‘天人合德’的境界,而凡俗教徒,祗能作虚空的幻想。
这种奇妙的救恩,虽是要到末世显现,如今虽尚不得看见,但真正重生得救的信徒,却“因信他,就有说不出来满有荣光的大喜乐。”(彼前一5,8)因为“信就是所望之事的实底,未见之事的确据。”(来十一1)此非空洞的说教,而有如云彩的见证。(来十二1)基督教化民成俗,兴国淑世的奇功,尤为不可否认之事实。兹略述之。
法国法学权威孟德斯鸠说:“基督教虽重来世的福乐,但对今世人类的幸福,亦有重大的贡献。世人以为宗教统治的力量,不如法律,其实不然。基督教影响之大,尤无空间的限制,乃放诸四海而皆准。”(详见氏名著‘法意’L’Espritdes Lois’)拿破仑见证说:“圣经所载,均为史实。十字架愚拙的道理,乃是一种神秘伟大的力量,至今仍在率领并支持圣徒与世界争战;且何时失败,便何时得胜;愈遭逼迫,愈见复兴。”华盛顿说:“离开了上帝与圣经,便无法治国平天下。教育经济,均属枝叶;惟有上帝圣洁仁爱启示的真光,才是促进社会福祉,改善人类德性之动力。”威尔逊总统说:“人凭自力,无法行善,人类道德和德性,乃是人类皈依基督,顺服上帝所得之善果,尤为基督救赎,使我们与上帝恢复和好的恩功。”(参阅拙著‘圣道证言’)著名史家吉朋氏(Edward Gibbon)虽对基督教没有好感,但在其名著‘罗马的衰亡’一书中说:“基督圣道,乃是上帝旨意和理性的宣示,故能传扬普世,适应万邦。欧美各国之进步,乃为皈依基督之结果,此乃公允史家,不能否认之史实。”爱尔兰著名史家赖盖氏(Wm. E. H. Lecky)在其‘欧洲伦理学史’中说:“主耶稣在世传道,仅短短三年,但其影响人心,改变人性,效力之宏,实远胜世间一切道德之劝勉,竟令英国否极泰来,且免革命流血之惨祸。”查此等史家,并非信徒,益徵基督圣道新民兴邦之功,即不信者亦未可否认。此不但文明国家为然,即在荒蛮落后之区,亦有惊人奇迹。例如,太平洋斐济群岛,土人残酷不仁,杀子献祭;但自一八三五年卡复德(Calvert)教士前往宣教以后,仅五十年,全岛教堂林立,以往杀子献祭的石坛,竟改为受洗皈主的水池。又如碧开恩岛(Picairn),因一八八七年飘流在该岛的英国叛兵,荒淫醉酒,互相残杀,成为人间地狱。后有一水兵亚力山大,忽于行箧中觅得圣经一册,读后立刻悔改,且献身传道,竟使岛民感化。二年来后,有美艇访问此岛,发现此岛没有讼案罪犯,法院无公可办,牢狱门可罗雀,几如世外桃源。此种事例,史不绝书,不胜枚举,然即此已足证明基督福音确是一个历史的动力,不仅能?醒灵魂,改变人性,亦能移风易俗,新民兴邦,推动世界,实现天国,洵为上帝救世的大能(罗一16);在人群历史进展的行程里,乃是上帝启示的导体,文化创进的动力,以及道德改进,人类新生的力量,与凡俗宗教,不可同日而语。
英哲柏拉德莱有言曰:“道德之可贵,乃在其能动,使理想得以实践,否则道德仅为幻想。”而吾国圣贤,教民立国之道,甚至王阳明‘知行合一’之说,所以不能实践,终成幻想,在国民实际生活上,不能发生振颓起废之作用者,则实因缺乏道德实践推动之大力。夫物有本末,事有始终,知所先后,则近道矣。道德本身,仅为理想,(何况其所谓理想,亦非完善,参看上文)以力量付之道德,推动道德,从而使之充实美备,止于至善,初不能求之自我,而端赖救主的宏恩,圣灵之大能。是则‘重振道德’,改造人心,当以皈依救主,复兴教会,为务本之要道。盖‘救赎’与‘伦理’,二者乃有不可分离的关系;而‘救赎’乃为其本,‘伦理’仅为其果。“凡好树都结好果子,……坏树不能结好果子”(太七17~18)。故惟有救赎的宗教,始为真正伦理的宗教。人文主义者,空谈伦理,不求‘救赎’;不先‘重生’,而望‘成圣’;不先悔改除罪,妄想‘存心养性’,是直等于希望坏树能结好果。岂非‘舍本逐末’,‘缘木求鱼’。“上帝的国,不在乎言语,乃在乎权能。”(林前四20)人文主义者坐而论道,纵无“上帝大能”(林前二1,5);此其所以祗是徒托空言,苦难实践,而终不能有裨世道人心,挽救人类厄运也。
第四章 没有上帝和启示的宗教
──人文主义之虚妄㈢──属灵的论证──
经文
“明亮之星,早晨之子啊,你何竟从天堕落?你这攻败列国的,何竟被砍倒在地上?你心里曾说,我要升到天上,我要高举我的宝座在上帝众星以上,我要坐在聚会的山上,在北方的极处;我要升到高云之上,我要与至上者同等。然而你必堕落阴间,到坑中极深之处!”“你们从列国逃脱的人,要一同聚集前来,那些抬着雕刻木偶,祷告不能救人之神的,毫无知识。……谁从古时指明,谁从上古述说,不是我耶和华么?除了我以外,再没有神;我是的上帝,又是救主,除了我以外,再没有别神。地极的人,都当仰望我,就必得救;因为我是上帝,再没有别神。我指着自己起誓,我口所出的话,是凭公义,并不反回,万膝必向我跪拜,万口必凭我起誓。人论我说,公义,能力,惟独在乎耶和华。人都必归向他,凡向他发怒的,必至蒙羞。”(以赛亚书十四章12~15;四五章20~24)
“除了从天降下,仍旧在天的人子,没有人升过天。摩西在旷野怎样举蛇,人子也必照样被举起来,叫一切信他的,都得永生。上帝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因为上帝差他的儿子降世,不是要定世人的罪,乃是要叫世人因他得救。信他的人,不被定罪,不信的人,罪已经定了,因为他不信上帝独生子的名。光来到世间,世人因自己的行为是恶的,不爱光,倒爱黑暗,定他们的罪,就是在此。凡作恶的,便恨光,并不来就光,恐怕他的行为受责备。但行真理的必来就光,要显明他所行的,是靠上帝而行。(约翰福音三章13~20)
“上帝既有丰富的怜悯,因他爱我们的大爱,当我们死在过犯中的时候,便叫我们与基督一同活过来。……他又叫我们与基督一同复活,一同坐在天上,要将他极丰富的恩典,就是他在基督耶稣里,向我们所施的恩慈,显明给后来的世代看。你们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这并不是出于自己,乃是上帝所赐的;也不是出于行为,免得有人自夸。我们原是他的工作,在基督耶稣里造成的,为要叫我们行善,就是上帝所预备叫我们行的。”(以弗所书二章4~10)
“上帝救了我们,以圣召召我们,不是按我们的行为,乃是按他的旨意和恩典,这恩典是万古之先,在基督耶稣里赐给我们的,但如今藉着我们救主基督耶稣的显现,才表明出来了。他已经把死废去,藉着福音,把不能坏的生命彰显出来。”(提摩太后书一章9~10)
“上帝既在古时藉着众先知,多次多方的晓谕列祖;就在这末世,藉着他儿子晓谕我们,又早已立他为承受万有的,也曾藉着他创造诸世界。他是上帝荣耀所发的光辉,是上帝本体的真像,常用他权能的命令托住万有,他洗净了人的罪,就坐高天至大者的右边。”“所以我们当越发郑重所听见的道理,恐怕我们随流失去。那藉着天使所传的话,既是确定的,凡干犯悖逆的,都受了该受的报应。我们若忽略这么大的救恩,怎能逃罪呢?”(希伯来书一章1~3,二章1~3)
“我们从前,将我们主耶稣基督的大能,和他降临的事,告诉你们……乃是亲眼见过他的威荣。他从父上帝得尊贵荣耀的时候,从极大荣光之中,有声音出来向他说,这是我的爱子,我所喜悦的。我们同他在圣山的时候,亲自听见这声音从天上出来。我们并有先知更确的预言,如同灯照在暗处,你们在这预言上留意,直等到天发亮晨星在你们心里出现的时候,才是好的。第一要紧的,该知道经上所有的预言,没有可随私意解说的,因为预言从来没有出于人意的,乃是人被圣灵感动说出上帝的话来。”(彼得后书一章16~21)
一、人文教之幻想
人文主义,虽有各种派别,(参看第一编二~四章)但有一个共同的基点,那便是都以人为本位。以‘人为万事的尺度’,以人为万能,以人为俱足;不但无需上帝的恩助,且以上帝为人类朝代的障碍。人文主义者崇拜理性,以理性拥登上帝的宝座,他们以为凭他们‘格物致知’的结果,便能穷宇宙人生的至理,明“修、齐、治、平”之大道。平心静气而论,许多古圣先贤,教主哲人,以及圣君贤相,革命首领,悲天悯人,不无弘道救世的宏愿,坚苦卓绝的精神;但是,事实胜于雄辩,空言无补时艰;他们努力的结果,不但劳而无功,焦头烂额,而且还治丝益紊,变本加厉。这不是我们的苛论,而是世界实际的现状。这乃是有目共睹,无可否认的事实;祗要稍读报纸,稍有常识者,类能道之。是则,人文主义者,允宜离开其象牙之塔,用其勇气和诚实,来面对现实。接受考验,而真切反省。
人类究竟能否自救?人文主义究竟是否为救世之道?当此世界危机,空前严重;人类浩劫,迫在眉睫之际,凡真有心世道者,对于这个几千年来人类的基本重大问题,应加深切而忠实的检讨。若从科学的发展而言,我们并不否认,近代人类的生活,确是日新月异,突飞猛进;但是我们若从心灵方面而说,则不仅人类道德日趋堕落,每况愈下,而且世界局势,埃不安,大有朝不保夕之势。二十世纪的世界人类,虽夸耀其光华灿烂的文明,但对于人类的根本问题,却没有答案,祗好乞灵于悲观哲学,以求逃避现实,麻醉心灵。而数千年来,人类歌颂赞美的人文教,所予人类乐观的盼望,祗是落到一个虚空的幻梦。
圣经指示我们,“信是所望之事的实底,未见之事的确据。”(来十一1)任何健全的哲学,若想存立而颠扑不破,放诸四海而皆准,俟诸百世而不惑,不能仅恃空洞的理论,而须经得起事实的考验。人文教每好高谈科学,注重实证;但是他们的教义,是否可信,却是“拿不出证据来”。(语本胡适,查胡氏当年常以“拿出证据来”一语来标榜他自己,难倒其敌人,现在却要用他自己的话来考验他)。一般人文教主,除少数人如荀子主性恶外(但此派仍以人为本位,并无实质上不同),大都相信人性本善,且有其‘无限之完善性’,以为祗要‘日新又新’,便能‘止于至善’,创造‘黄金时代’,实现‘地上天国’。但是中外古今,无情的事实,却都证明:“人心比万物都诡诈,坏到极处,”“习惯行恶”,“不能行善”,正如豹不能改变其斑点(耶十七6;十三23)。语云:“人心不古。”这一句妇孺皆知的普遍的口号,即明确批示我们,人类道德发展的历史,乃是‘江河日下’,走下坡路,并不是“日新又新”,走上坡路。现在“不法的隐意,已经发动,”(帖后二7)世人“终日所思,尽都是恶,”(创六5)他们故意不认识上帝,将上帝的真实,变为虚谎,上帝就任凭他们放纵可耻的情欲,存邪僻的心,行那些不合理的事,装满了各样不义,邪恶,贪婪,恶毒,满心是嫉妒,凶杀,争竞,诡诈,毒恨……(参阅罗一24~32);实已恶贯满盈,正如洪水以前的日子,和挪亚时代一样,上帝的愤怒,已从天上显明在一切不虔不义的人身上,已屈完全毁灭的前夕!
史家汤恩倍氏说,人类既背负‘原罪’的包袱,无由摆脱,则所谓改善人性,乃是不符事实的空想;六千年的历史,乃为铁的证据。今之视昔,亦犹后之视今;不知来,视诸往;以往一切人为救世法,既未足挽救世运,可知人类的救法,不是在‘人’,人类惟一的盼望和救主,惟在主耶稣基督。(参阅汤氏名著‘历史研究’,及‘文明的试炼’及拙著‘原道’第七章及‘圣道通诠’第九章)观此,可知人文教主一切乐观的想法,实均为无可证验的虚构,不能作为吾人信仰之根基;此则悲观论的人文主义者,亦未尝否认,实无待吾人之深论。但人文教主,既标榜‘人文’,不能不以‘人’为敬拜的偶像,以是不肯废然而返,信仰真神,皈依救主;祗能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明知其不可信而信之;祗能迷信早经历史事实证明绝对无望之‘人’;祗能把他们的信仰,建立在虚妄之上,建造其空中的楼阁,实属自欺欺人,可哂亦复可悯。此乃为史家客观的证言。
著名社会学家苏鲁根氏,亦谓人类以往之努力,轰轰烈烈之革命改造运动,从未实现他们向往的理想社会。盖人类一切社会制度,均无绝对尽善之价值,祗有仰遵主耶稣两千年前的教训,“先求神的国和他的义”(太六33),人类庶能脱离其颠沛苦难,战乱相寻之厄运。理想社会的建设,不能枝枝节节,仅从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各方面作浮表的粉饰;而当先从根本上求价值观念的更张,纯化与提高,以上帝代替物质,以心灵代替物欲,庶能神人和好,奠定社会国家和平康乐的根基。控社会之病根,乃在低级的人文的官感文化之发展,脱离了崇高的神圣的天国的理想;挽救之道,惟在求一切文化道德价值与天国的大道相合一。(参看氏著:⑴ The Reconstruction of Humanity ⑵ The Crisis of Our Age诸书)人文教主妄想建地上的天国,开万世的太平,其志固可嘉,其道实虚妄。盖此种自我陶醉的幻想,不仅经不起历史事实的考验,且尤昧于人类病根之所在;苟乃讳疾忌医,势必加重病势,卒至病入膏肓,不可救药。是整个人类,将陷于万劫不复之绝境;则其结果,非但不足救世,实反贻误苍生。尤有进者,“我们并不是与属血气的争战,乃是与那些执政的,掌权的,管辖这幽暗世界的,以及天空属灵气的恶魔争战。”(弗六12)魔鬼一天在这世界,掌管政治,经济,社会生活,我们一切世俗的改造革新的企图与努力,非仅无益,且反有害。诚如苏鲁根氏之言,“适足为魔鬼利用,成为人类惨遭毁灭之厉阶。”(参阅氏著Manand Society in Calamity及拙著‘圣道通诠’──‘基督教之社会观’诸书)此种属灵的奥秘,人文教主,实尤茫然,故其对文化,对社会,对国家,对世界,不能有属灵的悟性与异象,仅凭“血气争战”,不用属灵武器,自不能攻破魔鬼“坚固的营垒”(参阅林后十3~5),而反为魔鬼所乘而不自知。他们祗是迷信人文,而不知‘道化人文’;粉饰承平,不图其本;扬扬止沸,不抽其薪;无怪此败坏邪恶的世界,变本加厉,人类既倒之狂澜,终无挽救之望也。
二、人文教之逆流
以往的人文主义者,大都主乐观进化论。他们崇拜‘理性’,把‘理性’拥登‘上帝’的宝座,以为格物穷理,人类可探索宇宙人生之奥秘,解答人类一切的问题。同时又以为读书便可明理,理性愈发展,教育愈发达,道德便愈高尚,文明便愈进步。尤其如英国哲学家罗素之流,更迷信科学万能,以为由于生物学和心理学的进步,已发现生理可以影响心理,故人类的本性,亦必随科学进步而改善。质言之,人类可藉科学方法,使其更有智慧,更为仁慈,更形良善;从而可有优美的人生及优良的社会。(详见氏著:⑴Why I Am Not A Christian ⑵ What I Believe诸书)但事实证明,人类的理性,并不一定能为善,甚且适足以济恶,助长许多不合理性的事;理性的发展,并不能保证道德的进步,且罗氏自己的哲学,诲淫诲盗,实乃自证其妄!降及今日,人类道德的堤防已经溃决,酿成泛滥之局。人文教主,既不能挽狂澜于既倒,亦势必陷于人海的洪流怒潮之中,与一般世人,同遭灭顶之祸。
所以,自两次世界大战以后,传统的人文主义,遂发生一个逆流,使许多学者,对于人文教,发生怀疑失望。例如,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德国学者史宾格勒(Oswald Spengler)著‘西方没落’一书,洛阳纸贵,传诵一时。他认为这个世界,已无真正生命;近代文明,必倒在它自铸的刀锋之上。可惜史氏虽有正确的诊断,却未具救治的良方。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我国人文主义学者,如唐君毅先生,亦认为“中国传统的人文主义与西方二十世纪的人文主义,均祗能在现代文明之偏弊之压抑下,在种挣扎之状态下来求生存,因为东西两方的人文主义,都同样遭受许多文化上的重大威协。这些重大威协的本原,本来是人类造出来福利社会的。但今天人类已无法主宰自己所创造的东西,于是那些创造出来本来是为福利社会之东西,遂变成了人类社会的重压。”(参看唐氏‘世界人文主义与中国人文主义’──‘人生’二一七期)唐氏所论,其实与西方学者所说的‘文化失调’,乃属异曲同工,并无创见;故其虽自称他所号召的人文主义不同西方的人文主义,但终无法自拔于人文的窠臼。因此,唐氏仍不能根本了悟人类何以“没法主宰自己所创造的东西”,以及现代人何以“遭受到许多文化上重大威协”之厉阶。质言之,他不知人类之祸根,乃在人类悖弃了宇宙万物的主宰,自绝其生命福乐之根源;而复不自度德量力,妄想喧宾夺主,自作‘主宰’,当然要感‘蚁力难负’,“变成了重压”。殊不知人类之救法,固不在西方,亦不在东方,而乃在知所自返,皈依救主,敬畏天地万物,文化历史的主宰,回复其生命福乐之本源。人文教主,昧于此中大义,仅见世界祸乱之浮表,偏弊之外形,不知探本穷源,废然而返,为罪自责,皈依救主,“尊主为大”;却反变本加厉,在恢复“人的主体性”,“使人自己变大”,以为这样不但可“主宰人所创造的东西”,而且“可以通于天心,接于上帝;”更妄以为“天心上帝,也不能超越而外于大人圣人之心。”(见同上唐文)这种自比主宰,自我神化的‘大人哲学’,实乃是一种变本加厉的,更强烈的人文主义。
现代西方哲学,也发生一个逆流。例如丹麦哲学家寇克迦氏(Soren A. Kierkegaard),他不但反对西洋传统的人文哲学,且复反对有规律的庸俗生活,斥为束缚个人,绞杀自由,捆绑人类之‘死墙’(Deadening Wall)。氏又反对理性主义,谓理智乃为一个捆绑之根源;人贵自省,自作主宰;人生首要原则,乃在‘转化’,舍弃有限之‘老我’,成为无量之新我,以期达到无穷的‘绝对我’(Absolute self)的境界,此乃人类永远得救之盼望。寇氏这种天真的自我‘转化’论,要从‘有限’转成‘无限’,变成‘超绝’和上文所述唐氏的‘自己变大’的幻想,也正不谋而合。考始祖亚当,所以落入魔鬼彀中,受其试诱,反抗神旨,擅食禁果,亦正由于这一念之差,要想“转化”,“变大”,以为这样,便能“如神”。孰知这便一失足成千古恨,从此便“躲避耶和华的面”;(参阅创三1~8)反而失去原有神的形像(创一27),永远不能“如神”。以是中西古今的人文哲学,无论其如何演变,却都一脉相承,不能改变始祖亚当,‘魔鬼哲学’之本质。(另详拙著‘圣道通诠’──‘基督教的哲学观’)
寇氏原被讥为‘丹麦疯子’;但是现在他几成为‘天子骄子’,他的思想,几已形成一种主流。这种思潮,虽系对近代西方人文主义失望反抗的逆流,但是寇氏本人及其信徒,毕竟都是‘自然人’,不能脱离亚当的老根,所以不能真切悔悟,尤其无由领会上帝属灵之事(林前二14)。他们思想的出发点,仍是以‘人’为本位,抑且变本加厉,以人为至上,不仅落入他们所反抗的人文主义的窠臼陷阱,而且变成一种最激烈的,自求解脱,自我神化,以及反社会,反国家,反组织,反纪律,反权威,反道德,反教会,乃至反上帝的思想。
现代人文教之逆流,概可以‘实存主义’为代表。他们看到传统的理性主义的失败,尤复凛乎现代文化的危机,一方面把他们向所崇拜的理性的偶像,从宝座上打下来;一方面又发出紧急的信号,呼?世人要振起‘信心之翼’,飞腾起来(Existential Leap),超越自我,把他们的新信仰,完全寄托在绝对主观的直觉上面,不要理性,不论善恶,不问信仰的对象,不求上帝的启示,(且复否认上帝的位格或存在,认为是得救的障碍)全凭一种主观的经验,以求发展无穷的‘绝对我’,超越的‘主体性’,以为这样便能脱离世界纷争的旋涡,人类动乱之灾,从而摆脱一切的烦恼。他们认为这样乃是在此烽火连天,紧张烦恼,恐怖危险的苦难世界中,惟一无二的‘太平梯’,慈航普渡的‘救生艇’,以及绝处逢生,永远得救之‘真法门’。殊不知这乃是一种逃避现实,遁入空门,把头藏在沙土之中,不看四周危险的‘鸵鸟政策’,绝对不能解决问题,丝毫不足救苦济难。此与佛法脱却三界迷情,归入静寂涅磐之旨趣,完全相同,是一种自我陶醉的‘禅道’,虚空神秘的哲学。(详见英文拙著The Spiritual Decline of the West; Zen-Existentialism;并参阅前 引Dr. Clark H. Pinnock” Is Humanism Possible?”一九六六年二月在哈佛大学讲稿)
西方学者,现被这种神秘主义所迷惑的,实繁有徒。例如阿尔杜赫黎氏(Aldous Huxley,氏乃进化论者老赫胥黎之孙),他抛弃了祖传的自然主义的信仰,乞灵于各种麻醉药品,沉溺于神秘哲学,转而皈向‘禅道’,自鸣已获‘顿悟’。(参看上篇)他的弟兄友良赫胥黎氏(Julian Huxley),虽亦对传统的自然主义,表示失望,主为不足解决人类问题,但是他的思想,仍是不能摆脱人文主义的窠臼,乃至自然主义的本质,以是把它套上一件神圣的宗教外衣,对于一位天主教学者戴廷氏(Teilhard de Chardin)所倡的异端,特感兴趣,以为人类的将来,可以进化到一种属灵的境界(Noussphere),届时便能与神交契,得享天国的福乐。此与上文所述唐君毅先生“通于天心,接于上帝”的‘大人哲学’,正是异曲同工。这不仅是痴人说梦,且尤为离经叛道,抵触圣经的教训。圣经明明指示我们,“世人都犯了罪,亏缺了上帝的荣耀,”“罪的工价乃是死,惟有上帝的恩赐,在我们的主基督耶稣里,乃是永生。”(罗三23;六23)我们都“死在过犯罪恶之中……本为可怒之子;”(弗二1,3)祗有接待耶稣,“信他的名的人”,才有“权柄作上帝的儿女,”(约一12)“人若不重生,就不能见上帝的国。”(约三3)“血肉之体,不能承受上帝的国……。”(林前十五50)义和不义,光明与黑暗,既不能相通(参阅林后六14~18),凡不肯悔改,不肯相信的,都要受地狱的永刑,何能与神交契,享天国福乐。这不仅是千古的奇谈,空前的异端,而又为世界人类在其面临文化解体,绝望无路,垂死挣扎之时,魔鬼迷惑世人所施的毒计。这乃是人类离道反教,藐视救恩,自我挣扎,误尽苍生,使其永远沉沦的假宗教。
三、人文教之厄运──世界末日之徵兆
宗教的真谛,乃是真神特殊的启示,不是人文的哲学的思辩;乃是上帝伟大的救恩,完备的救法,不是世人虚妄的自救的空想。就启示的内容说,概有三点:其一,乃为对‘神’──使人认识真神之三位一体,无所不在,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圣洁公义及其无比的荣威。其二,对‘人’──使人认识人类原罪之深重,已完全败坏,绝对无法自救。其三,对‘道’──使人认识上帝救恩之伟大奇妙,与绝对可靠,完全有效。就救恩之计划言,概分四部:其一,为旧约──主要的乃为圣父上帝预备救法。其二,为四福音──主要的乃为圣子上帝作成救法。其三,为使徒行传和书信──主要的乃为圣灵上帝推行救法。其四,为启示录──则综论救法之最后归趋。(参看拙著‘圣道通诠’第六章──‘基督教的宗教观’)
故真正的宗教,乃是神找人,神救人;乃是上帝道成肉身,自天降世;乃是属天的,属灵的。凡俗的宗教,乃是人找神,人救人;乃是自我神化,人想变神;乃是属地的,属世的,自然的,人文的。神学家史脱郎氏(A. A. Strong)说,一切外邦宗教的著作,乃莫衷一是,无一贯系统;独有基督圣道,则一脉相承,前后贯通,一幕一幕,引人入胜。(见氏著:Systematic Theology P. Makhazan-Masihi‘永生之道’, Nov.15,1950)
但是,由于人文主义的逆流,人类心灵的没落,现代宗教哲学以及‘新派神学’的思想,正在朝这个谬误的虚妄的方向发展,力求高抬‘人’的地位,亵慢上帝,甚至还要宣判上帝的死刑。此诚为人类妄想‘自救’,结果乃反‘自杀’的悲剧,尤为世界末日的徵兆。兹略述之:
其一,为德国哥丁根大学神学教授,戈迦登氏(Friedrich Gogarten),他说人类统治的领域,将日形扩大;而上帝权力的范围,则将日见缩小。将来的上帝,并非全能,此乃历史发展必然的趋势云。
其二,为前哈佛各大学教授,各哲学家怀海德氏(Alfred North Whitehead)。他的思想,迹近佛学,以为宇宙万物,流转变迁,异常不定,所谓人生,仅为因缘和合之产品,不可执着于常相。他说宇宙既在不停的推动创进之中,上帝亦必非完全,应当和我们世人一同向着完全的境界进展。这显然把‘造物主’和‘被造物’混为一谈,毫无神学的常识。现在他的门徒哈德雄氏(Charles Hartshorne),根据怀氏哲学,创为一种新奇神学,以为神既非完全,乃在不息的变化发展的程度中,故巧立名目,提倡一种所谓‘程序神学’(Process Theology)。
其三,为罗宾生‘主教’(Bishop John Robinson),他学魔鬼装成光明天使的故技,藉‘对神虔诚’(Honest to God)的美名,大倡亵渎真神的邪说。扬言圣经里面高高在上的上帝,已不复存在。他说这种上帝的观念,乃是真正信仰的障碍;一切关于‘道成肉身’,‘童女怀孕’等基要信仰,统统都是‘神话’,应当加以扬弃,最重要的,乃是在求‘自我的超越’。这乃是否认上帝,‘自我神化’的法术,旨在藉其‘主教’的地位,利用圣经里的神学上的术语,偷天换日,张冠李戴,牵强附会,混淆真道,使惨败的人文教,穿上神圣的宗教外衣,而使基督圣道,名存实亡,成为一种伪装的人文主义。至关于上帝的启示,基督的神性,神圣的诫命,以及救赎赦罪,重生,复活,各种要道,尤均遭其厌弃;所谓福音,实乃人类自救的别名。罗书出版以后,英国著名日报(如Manchester Guardian, London Daily Mails),均予攻击,说罗氏的著作,非常危险,不宜再膺主教的高位。但其书却不胫而走,亦可证人心之败坏!曷胜痛心。
其四,哈佛大学‘神学’院教授谷渴死氏(Harvey Cox),谓在此科工高度发展的时代,人已能自负其责,应自作主宰,那种‘天父上帝’和‘最高真神’……等观念,祗能用于古老的社会,不复适用于今日;故‘上帝’一名,应暂废止,容另为其一新名。这乃是宣宾夺主,神人易位,妄想以人来创造上帝,亵渎之罪,其何以逭!
其五,阿泰瑟(Thomas J. J. Altizer)等一群企图杀神的激烈‘神学家’,为求宗教世俗化和‘人文化’,且竟扬言“神已死亡”,渎神叛道,莫此为甚!阿氏提倡一种‘无神的基督教’,在其所著‘基督教的无神主义’(The Gospel of Christian Atheism)及‘东方神秘主义与圣经末世论’(Oriental Mysticismand Biblical Eschetalogy)诸书中说,神圣与亵渎,宜不分轩轾,而‘涅磐’与天国,乃名异实同。甚至说“为求人类解脱,应使上帝死亡,”“诛灭上帝,正为救世工作,”这尤为高举人类,辱没真神的异端邪说,复使我们看到‘人文教’变本加厉的狰狞面目!
但撒但的计谋,却异常狡黠。为求掩盖其憎狞面目,这些谋杀上帝的假先知,便强词夺理,编造一套奇论,利用各种美名,欺世惑众。一则曰为求社会之进步,文化之发展;再则曰为求人类之自由,故竟称其邪说乃为解放人类之‘福音’。一般世人,既昧于宗教之本质,尤不知圣经之真理,遂竟受其迷惑。诚如经云:“那等人是假使徒,行事诡诈,装作基督使徒的模样,这也不足为怪,因为连撒但也装作光明的天使,所以他的差役,若装作仁义的差役,也不算希奇,他们的结局,必然照着他们的行为。”(林后十一13~15)凡那“不信的……行邪术的,拜偶像的,和一切说谎话的,他们的分,就在烧着硫磺的火湖里,这就是第二次的死。”(启廿一8)“从前不信上帝,亵渎上帝的,都是非信徒;现在则竟是‘基督徒’,而且还是‘名教授’,‘神学家’,‘大主教’。这更应验圣经预言,因为‘假基督,假先知,将要起来,显大神迹,大奇事,倘若能行,连选民也就迷惑了。”(太廿四24)从这一个预言的应验,我们一方面发“挺身昂首”,(路廿一28)益坚信心,因为上帝的话,决不落空,主耶稣财来,必在目前。一方面,我们复当提高警觉,须知人文主义,已渗透教会,向选民进攻。最近发展的‘无神的’新宗教运动,以及‘杀神的’新神学思想,乃是人文教最后演变的形态,乃是人类恶贯满盈,离神叛道之最高表现,亦为魔鬼毁灭人类之最后恶计。昔马丁路德尝说,当德国埋葬其最后一个教牧的日子,亦是埋葬其整个国家的时候。现在人文教主,中了魔鬼的诡计,要想诛灭上帝,埋葬上帝;殊不知上帝乃为人类生命之主,万福之源,如果杀害上帝,实乃自残命根,自限灭亡。质言之,这乃是人类的自杀运动!
查史记殷王本纪有云:“帝无乙无道,为偶人,谓之天神,与之博,令人为行,天神不胜,乃尝辱之;又为革囊盛血,仰而射之,命曰射天。后猎于河渭之间,暴雷震死。”愿这一段历史,作为今日人文教主的殷鉴,庶不复蹈殷王无乙之覆辙。当主耶稣再临之时,不仅有“雷震”,世界且必有空前的大灾难。“那时日头变黑,太阳也不放光,众星要从天上堕落,天势都要震动,那时人子的兆头,要显在天上,地上的万族都要哀哭,他们都要看见人子有能力,有大荣耀,驾着天上的云阵临。”“地上的君王,臣宰,富户,壮士,和一切为奴的,自主的,都藏在山洞,和岩石穴里,向山和岩石说,倒在我们身上罢。把我们藏起来,躲避坐宝座者的面目,和羔羊的忿怒,因为他忿怒的大日到了,谁能站立得住呢?”(参阅赛二12~22;太廿四21~31;启六12~17)现在“外邦争闹,万民谋算虚妄的事,”“世上的君王一齐起来,臣宰一同商议,要敌挡耶和华,要挣开他们的摁绑,”甚至要宣判上帝的死刑(参阅诗二);并且妄想“要升到天上,……要与至上者同等。”(参阅赛十四12~21)曾不思“那坐在天上的必发笑”,“要在怒中责备他们”,“用铁杖打破他们”(诗二)。综合政治,军事,道德,文化,宗教,各种因素,以及最近世界局势的推移,显然可知“上帝的怒气快要发作”,那震动天势,大而可畏的日子快要来临,此当为世上君王,人文教主,“应当省悟”之时,以免在“道中灭亡”。(参阅诗二)因为上帝本其无限的怜悯,“不愿有一人沉沦,乃愿人人都悔改。”(彼后三9)而且“现在正是悦纳的时候,现在正是拯救的日子。”(林后六2)我们既已仰蒙救赎的宏恩,脱离黑暗的权势,在这末世预兆已经显明之时,尤应当把这救世的天国的福音,传遍天下(太廿四14),唤醒人文主义者的迷梦,叫他们和众圣徒在光明中同得基业。
第五章 结论──唯一救世之法门
经文
“太初有道,道与上帝同在,道就是上帝。这道太初与上帝同在,万物是藉着他造的,凡被造的,没有一样不是藉着他造的。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那光是真光,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他在世界,世界也是藉着他造的,世界却不认识他。他到自己的地方来,自己的人倒不接待他。凡接待他的,就是信他名的人,他就赐他们权柄,作上帝的儿女。这等人不是从血气生的,不是从情欲生的,也不是从人意生的,乃是从上帝生的。”“若不是从天上赐的,人就不能得甚么。……从天上来的,是在万有之上,从地上来的,是属乎地,他所说的,也是属乎地。从天上来的,是在万有之上。他将所见所闻的见证出来,祗是没有人领受他的见证。那领受他见证的,就印上印,证明上帝是真的。上帝所差来的,就说上帝的话,因为神赐圣灵给他,是没有限量的。父爱子,已将万有交在他手里;信子的人有永生,不信子的人得不着永生。”(约翰福音一章1~5,9~13;三章27,31~36)
“那时彼得被圣灵充满,对他们说:‘……除他以外,别无拯救,因为在天下人间,没有赐下别的名,我们可以靠着得救。’”(使徒行传四章8~12)
“世人蒙昧无知的时候,上帝并不鉴察,如今却吩咐各处的人都要悔改。因为他已经定了日子,要藉着他所设立的人,按公义审判天下;并且叫他从死里复活,给万人作可信的凭据。”(使徒行传十七章30~31)
“我不以福音为耻,这福音本是上帝的大能,要救一切相信的……因为上帝的义,正在这福音上显明出来;这义是本于信,以致于信,如经上所记,‘义人必因信得生’。原来上帝的忿怒,从天上显明在一切不虔不义的人身上,就是那些行不义阻挡真理的人。上帝的事情,人所能知道的,原显明在人心里,因为上帝已经给他们显明。自从造天地以来,上帝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虽是眼不能见,但藉着所造之物,就可以晓得,叫人无可推诿。因为他们虽然知道上帝,却不当作上帝荣耀他,也不感谢他。他们的思念变为虚妄,无知的心,就昏暗了。自称为聪明,反成了愚拙,将不能朽坏之上帝的荣耀变为偶像,……所以上帝任凭他们,逞着心里的情欲行污秽的事。……他们将上帝的真实,变为虚谎,去敬拜事奉受造之物,不敬奉那造物的主;主乃是可称颂的,直到永远。阿们。”(罗马书一章1625)
“那时主耶稣同他有能力的天使,从天上在火焰中显现,要报应那不认识上帝和那不听从我主耶稣福音的人。他们要受刑罚,就是永远沉沦,离开主的面和他权能的荣光。这正是主降临要在他圣徒的身上得荣耀,又在一切信的人身上显为希奇的那日子。”
“我劝你们,人不拘用甚么法子,你们总不要他诱惑。因为那日子以前,必有离道反教的事,并有那大罪人,就是那沉沦之子显露出来。他是抵挡主,高抬自己,超过一切称为神的,和一切受人敬拜的,甚至坐在上帝的殿里,自称是上帝。……那不法的隐意,已经发动,祗是现在有一个拦阻的,等到那拦阻的被除去,那时这不法之人,必显露出来,主耶稣要用口中的气灭绝他,用降临的荣光废掉他。”(帖撒罗尼迦后书一章7~10;二章3~8)
“看哪,我站在门外叩门,若有听见我声音就开门的,我要进到他那里去,我与他,他与我,一同坐席。得胜的,我要赐他在我宝座上与我同坐;就如我得了胜,在我父的宝座上与他同坐一般。”(启示录三章20~21)
一、人类问题之厉阶
综上所论,可知人文主义,乃完全虚妄,不能救世;因为它:⑴乃是无可证验的‘信仰’,没有可靠的确据;⑵乃是不能实践的‘道德’,没有行道的动力;⑶乃是敌对上帝的‘宗教’,没有真神的启示。此非吾人固作苛论,而乃是从人文教主自己的供词,所归纳的结论。盖人文主义者既不信上帝是造物之主,和生命之主,又把‘人’当作一些盲目的机械的物质和因缘凑成的产品,则又何能希望这种无知盲目之物,负起神圣重大的使命。要他(或它)有目的有计划地建立千禧年的黄金时代和理想世界呢?这不仅是痴人说梦,实尤为自相矛盾。甚至他们的同路人,一个无神的著名心里学家弗洛伊德(Sigmund Frued)也说,“人并非其自己家里的主人”,则又何能冀其作“万事的尺度”,宇宙的主宰,和世界的救主呢?
再从以上各章的论证和分析来说,世界当前各种问题的厉阶,乃在人文主义。世人但知反对‘世俗主义’(Secularism),为人欲横流,道德堕落而‘痛心’;殊不知世俗主义,乃为人文主义必然产生的恶果。世人但知反对共产主义乃为人文主义登峰造极的形态。世人但知反对新派神学,为教会衰落,‘灭神运动’而‘焦心’(约二17);殊不知这又是人文主义最后叛道反教的表现!
二、人类空前之危机
现在人类历史,已发展到它的末期,人类的病症,已深入膏肓;人类一切自救的企图,事实证明,早已成为泡影;人文教之虚幻和失败,照着名史家的社会学家的分析和诊断,尤为无可否认之事实。盖人类真正的危机,乃在人性之根本败坏,而且坏到极处(耶十七9)。一切政治社会问题,仅为人类罪恶所结的果子。故救世之道,首当务其根本,不在粉饰其表,改良环境;而在人类根本悔悟,求神“为我造清洁的心,使我里面重新有正直的灵。”(诗五一10)此乃正本清源,最彻底最有效的真正革命运动。
惜人文教主,昧于此义,不知釜底抽薪,祗是舍本逐末,扬汤止沸;故终劳而无功,且复治丝益紊,使人类危机,益趋严重。而世人由于其本性不可克服的虚骄,非仅不肯悔悟,且复讳疾忌医,千方百计,要想苟延残喘,作最后的挣扎。魔鬼遂利用世人之弱点,用度春苦闷好奇的心理,制造各种惊人的口号和怪论,以期吸引群众,蛊惑世人。现在藉口近代科学文化的进步,说人类已届‘三十而立’的成年时期,应当给他自由,让他自立自主,用不到上帝的帮助与干涉。基督教乃是一根‘拐杖’,应当所它丢弃,让人挺身前进。传统的上帝观念,乃为古旧思想,不合时代潮流,为求人类自由,文化发展,社会进步,应当宣告上帝死刑!传统的人文主义者,尚知‘杀人’为滔天大罪;现代的人文主义者,竟以‘杀神’为‘顺天应人’的义举,真正救世的要道!如此悖性灭理,丧心害义,可谓罪大恶极,无以复加,正如一个狂人,已临到悬崖绝壁的境地!须知上帝乃人类生命之主,万福之源,今日人文教主的‘灭神运动’,实乃拔本塞源,自绝命根。此不仅为千古未有之异端,实尤为魔鬼所施的妖术,所设的陷阱,洵属人类空前的危机,将令世界人类永远沉沦,万劫不复!
三、人类最后之抉择
世人本如迷途之亡羊,由于人文教之根本偏差,益令离弃真神,背道而驰,偏行己路(赛五三6)。现在世人的境况,不仅‘谬以千里’,而且已临‘悬崖绝壁’;亟应悬崖勒马,迷途知返。但是离开了上帝的启示,世人根本不能得到亮光,自己无从认识真理,无从认识上帝,无从认识世界,甚至无从认识其本性。所谓‘明性见心’,乃是自欺欺人的空想。祗有真切悔改,信奉圣道的人,其人生始有正确的起点,正确的方向,光明的前途,荣耀的盼望。祗有相信主耶稣,承认他在十字架上为我们舍身流血赎罪的恩功,方能使我们‘归真返璞’,重回天家,投入天父的怀抱,与神和好,以尽其至高无上的孝道。(孝敬父母,仅为孝之起点;敬爱天父,始为孝之终极)世人但求与人和好,殊不知必先与神和好,才能根本调整人和人的关系,而实现和平康乐的世界。(参看拙著‘圣道通诠’第八章,‘基督教的社会观’)因为上帝“要照所安排的,在日期满足的时候,使天上地上一切所有的都在基督里同归于一。”(弗一10)
基督耶稣降世,乃是上帝进入人类历史,再造新的人类(基督的族类);这乃是人类历史上最剧烈的革命,使失败堕落的人类,从行将毁灭的厄运中,得到复生的转机;进入一个更新的阶段,升入一种更高的境界。故基督耶稣降世,不仅是我们个人起死回生的转机,而且又是我们不可救药的,“要从道中灭亡”的整个人类,否极泰来的关键,洵为真神救世莫大的宏恩!惟我们得救固是本乎神恩,但却也是‘因信’(弗二8;约三16;罗一17)这一个‘信’,乃是我们的‘抉择’。上帝的伟大救恩,固是白白得来,但是我们若是深闭固拒,不肯接受,则必“随流失去”(参阅来二1~4)。我们的‘信’,我们的‘抉择’,乃是一种最剧烈的人生革命,和世界革命的起点;乃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出死入生’的经验。这乃是我们对己,对人,对社会,对国家,对世界,对人类,对‘人文主义’完全失望,在绝望无路之时,因信心而需要上帝大能的拯救,出自心灵深处的要求;乃是挣断了一切罪恶的死亡捆绑的绳索,从‘老亚当’,从‘旧世界’,从‘人文教’,从“虚空的妄言”,从魔鬼“坚固的营垒”,和一切黑暗的权势中彻底的解放!
“有一条路,人以为正,至终成为死亡之路。”(箴十四12,十六25)这一条死路,便是数千年来,世人习非成是,以为是正路的人文教。世界人类,随波逐流,盲目附和,现已临到灭亡之边缘。生死祸福,决于一心;凡我圣徒,均应本‘人溺己溺’之心,‘已达达人’之愿,“不以福音为耻”,起而发“旷野的呼声”,把救世的“天国的福音,传遍天下,”唤醒世人,转迷成悟;皈依救主,信奉真道;离弃灭亡的绝路,转向永生之大道。愿神怜悯,打开读者的心眼,得蒙福音的光照,同获天国的基业。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