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的工作

  1935年1月21日到26日被约到西郊海淀讲道六天。2月4日在北京开布道会七天。2月16日离北京赴山西,17日起在太谷工作十天,在清源工作八天,3月8日回到北京。21日又离京往济南,自22日起在东关讲道八天。30日往安徽宿县,在宿工作八天。4月8日过徐州往开封,自9日起在开封尹任先先生家中开家庭布道会十天。4月19日乘陇海路车往西安,先在东关讲道九天,后在城内端履门街讲道八天。会期间有两三天的休息,往游临潼县的华清宫遗址,在华清池温泉沐浴,凭吊秦始皇陵。陵像一座小山,在全国各地最大的坟,要算这座始皇陵了。但它的上面不但没有石碑,就连一小块竖立的木牌也找不到。如果没有人指示,任何人绝不会想到那是并吞六国、统一天下、贵为天子、富有四海的秦始皇的陵墓。世上的荣华富贵不过如此,人怎么竟不觉悟呢?又有一天到咸阳游周文王陵、武王陵、康王陵、周公墓、又看见一些高大的汉陵。也曾游慈恩寺大雁塔、荐福寺小雁塔、城南草堂、碑林、汉儒董仲舒墓等等古迹。5月9日晚离西安,次日回到开封,工作六天。17日到济南,在齐鲁大学学生中间讲道两天。20日到山海关内昌黎县工作四天,25日返北京。27日往天津,在南开大学学生中间工作四天。6月20日又到天津工作四天。

  6月26日广西宣道会的黄原素先生来北京,住在我家中。29日我们一同往北戴河,在灵修会中讲道十天。会毕原素兄南下,我出关往营口去,在那里工作七天。7月21日晨回到北京,从当日起开夏令讲道会十二天。8月1日会毕,5日南下,乘京浦通车到南京,溯长江西上往九江,10日到牯岭,开布道会九天。20日离牯岭,经原路北返,23日到北京。27日往大同工作七天,会毕停留一天,游云岗石窟,参观北魏造像。9月5日回北京。

  9月20日离北京,次日到洛阳,在信义会讲道八天。会毕休息一天,游洛阳南伊阙,参观山旁北魏石刻,又游汉寿亭侯(关羽)墓,次日上午游佛教入华后所建的第一座庙白马寺,寺在洛阳城东。下午乘车东行,10月2日到商邱,自当日起讲道八天。以后到开封,在内地会讲道七天,21日到郾城开会九天。10月30日由郾城乘汽车到周家口,当晚讲道一次,次日乘汽车行二百八十里到安徽阜阳,在阜阳讲道九天。11月11日离阜阳乘汽车往蚌埠,本希望当日下午到蚌埠,不料才走了一半路,到蒙城下起大雨来,道路泥泞,汽车不能开行。因为天色阴沉,汽车可能等候几天之久,不得已雇了一只帆船,顺着涡河往前航行。早晨开船,天黑便停在市集附近。正好遇着逆风,船夫拉纤,一小时只走五六里路。走了两天半,才到了怀远,换乘小轮到蚌埠,乘津浦车到浦口。15日由南京乘江南铁路火车往芜湖,在芜工作六天半。22日乘湘和轮西上,次日到九江。24日乘南浔路火车往南昌,在南昌两处礼拜堂讲道九天。12月3日回到九江,乘轮西行,次日到汉口。因为下午没有会,到汉阳一游,5日起在格非堂讲道八天。13日乘京汉路车北上,次日回到北京。这次外出共八十五天,到了四省八个城市。

  1935年全年共外出工作六次,离北京约八个月之久。所到的省分有山西、山东、安徽、河南、陕西、河北、辽宁、江西、湖北。

1936年的工作

  1936年1月26日至2月2日在北京开春季布道会八天。2月7日赴绥远省萨拉齐,在那里讲道八天。17日到包头工作四天,22日返北京。这年春季,北京聚会的地方定名为基督徒会堂,在市政府公安局备案,又在社会局立了案,又进行购地建堂的事,因此必须多留在北京。所以对外面各处领会的邀请大多数只好函辞。4月24日外出,乘京汉路车南下,当晚在邯郸下车住一夜,次日早晨进邯郸城一游,看蔺相如回车巷,巷有两条。一巷外墙上镶有石碑一块,是明朝万历年间立的,上面刻着「蔺相如回车巷」六个字。当天乘汽车往大名,住一夜,26日往濮阳,自当日起讲道八天。5月3日下午起行,当晚到道口讲道一次。次日经新乡南下,又次日到信阳,在义光女子中学讲道九天。13日下午离信阳,乘京汉车北上,次日到北京。5月内北京基督徒会堂买妥史家胡同四十二、四十三号的房子。23日到天津,参加24日基督徒圣会所献堂典礼,并继续在那里讲道七天。

  6月21日乘京沪通车往上海,24日由上海搭海亨轮往汕头,27日到汕头。从当日起在那里工作十天,每日上午过海到角石开会,下午回汕头讲道。7月6日离汕乘小轮往香港,次日抵港,乘广九路车到广州,当晚换乘小船西行,8日晨到南海县境内的官山墟,在希伯仑会讲道七天。会期的末了得机会一游白云洞,十丈飞瀑,确是奇景,又曾一度登西樵山。15日夜间身体觉得不舒适,起来又觉得头痛,当日早晨乘小轮返回广州。这次到广州是应港粤培灵会的邀请,要在广州、香港两处各讲道八天。不料到了广州就患起病来。16、17两日已经不思饮食,屡次呕吐。17日体温高至一百零二度二,夜间不能睡眠,但仍支持着讲道两日。到18日病更重,19日入关相和医院住一天。20日又讲道一次。21日入两广浸会医院住两天,病更转重。我那时想到应当趁着还可以勉强起床的时候赶快回北京调养,因此在23日下午由两位弟兄陪同乘轮船由广州到香港,预备到香港的次日就乘加拿大皇后轮往上海。不料到香港的那夜,体温上升到一百零三度,次日不能起床。到这时候知道实在不能支持旅行,只好安下心来在香港一位圣徒家中调养。26日承一位弟兄介绍一位中医来看。服了一剂药,当晚体温便下降到九十九度多,次日退至九十八度六。已经不思饮食十一天之久,这时忽然转变欢喜吃东西了。次日再服中药一剂,没见什么功效。到28日病更见轻,食欲大见增进。从31日起开始在香港培灵会讲道。第一天去讲道,由别人扶上汽车,到会堂再由人扶下汽车,扶到台上,两腿软弱得几乎不能站立。但到了讲道的时候竟不觉得有病。一共继续讲道八天,中间还到广州去了半日。8月7日乘俄罗斯皇后号轮船北上。9日到上海,10日到杭州。11日由杭州往南京,12日离南京乘轮船西上,14日到九江,往牯岭。当登山的时候,因为轿夫爬山很费力,只顾体恤他们,竟忘记了自已患病才痊愈不久,下了轿子,一气步行登了九百二十七层石阶,因为过度疲劳,到了山上当晚竟又患起病来。从那天起勉强讲了五天道,到第六天,体温升到一百零一度半,已经不能起床,但因为找不到代替我讲道的人,所以我决定请人把我抬到讲堂,讲完道再抬回宿舍。次日又是这样抬去抬回。到第八天体温增高到一百零二度半,再不能坐起来自然更不能讲道了。十天的灵修会只领了七天。24日下山,经九江到汉口,换乘京汉路车北上。一路发热,热得昏昏沉沉。从牯岭到汉口有几位信徒沿途照应。从汉口登车北上便只有我一个人,勉强支持着到了北京。

  27日夜间到北京,这里的圣徒们得着汉口的电报,到车站把我扶到汽车上。一到家中卧在床上,便有半个多月不能起来,直到9月中旬才见好转。9月20日到会堂参加聚会。21日到香山小住十天,到10月里才开始工作。这次病见好以后,因为下地走路太早,两条腿时常感觉疼痛。大家都劝我穿厚裤子,使腿温暖。10月半有几位圣徒要求受浸。因为季节已近深秋,越往后越冷,他们又不愿意等到明年春天受浸。那时我们因为还在租房聚会,堂里没有浸池,需要到河里去。我因为腿痛,不敢下到寒冷的河水里去。但经过祷告以后,我在10月17日放胆下到河里去,为七位信徒施浸。说也希奇,在深秋寒冷的河水中站了十几分钟之久,我的腿痛不但未曾转重,从那一天起竟完全得了痊愈。

  11月6日乘京汉路车往安阳,(彰德),在那里讲道八天。16日离安阳到石家庄,次日乘正太路车到太原,先在南关讲道八天,后到城内讲道六天。会期中承二位弟兄邀请游晋祠。12月1日夜离太原,次日晚回到北京。这一年北京「基督徒会堂」在市政府社会局立了案,并购妥地址,预备建筑会堂,所以外出的时间较前减少。全年一共外出五次,离北京四个月有半,所到的省分有绥远、河北、河南、广东、江西、山西。夏秋患病两次,卧床和调养占去了约有2个月之久。

1937年的工作

  1937年1月24日离北京南下,次日赴济南,在齐鲁大学与浸信会各讲道一次。26日离济,次日到上海,28日到松江,从29日起在监理会女传道会年会中讲道七天。2月5日到杭州住一天。6日到上海,被布道团坚留讲道四次。7日夜离上海北返,9日到北京。12日起开春季布道聚会十天,以后筹划建堂的事,事工就更见繁忙。

  4月5日乘京浦车南下,次日到泰安,工作六天。自13日起在济南浸信会讲道六天。自21日起在潍县开会五天。26日由潍返济,当夜南下过徐州,次日在陇海路柳河站下车,乘汽车往鲁西曹县,在那里工作七天。5月4日晚回到柳河车站,乘陇海路车西行,次日晚到西安。7日上午在西关协同会讲道两次,下午四时二十五分乘欧亚航空公司十九号巨型机飞往兰州,飞三小时零十分到兰。先在兰州内地会讲道六天,14日乘货运汽车往临眺。15日起在临洮工作八天。24日骑马北上,二百一十里路共走了两整天,到兰州以后已经疲乏不堪了。27日乘飞机回西安,讲道七天。6月4日乘车到郑州,换京汉车北上,次日夜间到北京。这次外出整两个月。

  回到北京以后,看见基督徒会堂的新建筑已经进行到三分之一左右。6月28日往天津,在圣会所讲道六天。7月2日夜车返北京。这时候会堂的建筑工程已经将近完成,7月底竣了工。7月7日芦沟桥事变发生。28日近郊有激烈的战事,当夜二十九军撤退。8月1日新堂奉献聚会,到会的人有五百左右,接连开了十八天的会。因为那时华北华中各地都有战事,交通也都隔绝,所以后半年的约会都只得作罢,就留在北京工作直到年终。在战事的时期人心都惶恐不安,所以神将我留在北京也是有祂的美意。1937年前半年外出三次,共在外面2个月又22天,计到江苏、山东、甘肃、陕西四省。后半年全留在北京。

  中日间的战事发生以后,各地的交通不像以前那样便利,因此外面的工作也就受了限制。日军占领区和自由区交界的地带都遭到封锁。虽然也有许多人用种种方法通过封锁线,我却不能因为要去作神的工而说谎,因此只在占领区内的一些地方工作。

1938-1948年的工作

  1938年1月31日起在北京开春季布道会七天。2月14日起在天津基督徒圣会所讲道十一天。4月26日起在唐山丰滦中学讲道八天。5月4日起在昌黎城内福音堂讲道七天。11日返回北京。6月28日起在天津仓门口中华基督教会讲道七天。7月25日起在北京开夏季讲道会十四天。8月7日基督徒会堂院内的小楼建筑完毕举行奉献。18日到北戴河海滨小住两周。9月、10月留北京工作。11月9日赴济南,自10日起在商埠浸信会讲道七天。17日往济宁,当日起在城内浸信会开会七天。24日返北京。12月2日往绥远省萨拉齐,自4日起在萨县内地会讲道六天。自11日起在在归绥旧城内地会讲道六天。自18日起在包头内地会开会六天。25日返北京。1938年外出工作五次,在外共七十三天,计到河北、山东、绥远三省。

  1939年1月9日再往西北,自10日起在绥远省卓资山工作七天。自18日起在山西大同领会十天。28日回到北京。2月19日起在北京开春季布道会七天。27日起在天津基督徒圣会所讲道十天。4月5日离北京往青岛,自7日起在崇德、文德两个中学校布道十天,又在浸信会讲道七天,21日回京。5月2日偕妻到张家口,自3日起在美普会开会八天。12日返北京。妻因为患病体弱,在5月29日被几位姊妹接到会堂小住。6月10日我应香港浸信会的邀请,赴港工作。11日由天津乘盛京轮南下,15日抵沪,20日乘法国邮船阿岛斯号往香港,22日抵港。休息两天,以后在坚道浸信会讲道六天。7月1日至10日在九龙山林道浸信会新堂讲道十日,自11日至21日在九龙城浸信会讲道十一天。22日再返坚道浸信会讲道五天。30日离港,乘柯立芝总统号轮船北上,8月1日到上海,3日离上海,乘裕生轮北返。8日到津,换车返北京。自8月14日起在北京开夏季讲道会十四天。10月8日往上海工作,妻因为患病已有好几个月,趁机会回南休养,当日乘火车到塘沽候船。那时因为津浦线很久不通车,南北来往的旅客都必须走海路,所以轮船上拥挤异常,加以天津水灾很大,旅客都必须在塘沽上下船。偕妻到了塘沽以后,住在小旅馆里,因为候船的旅客太多,所以请旅馆的人为我们在院中搭了一个床铺。那时正在大水之后,遍地都潮湿异常,又赶上秋季天寒,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所盖的被子都被露水沾湿,这样一连睡了三夜。11日到码头候了一天船,仍是不能上去,当晚再回到旅馆来。第五天登了驳船,但因为风大不能离津,又在小船上露天睡了一夜。13日未明,登顺天轮,开行南下,途中风浪很大,妻与我都晕船,呕吐多次。16日下午到上海,自17日到24日在全沪各教会培灵会讲道八天。会期中的前几日腹泻甚重,每日两次聚会又紧紧接连,下午五时一次聚会,晚间八时又开第二次会。这样八天过去,身体便疲劳不堪。接着在中华神学院与上海圣经学校讲道。在圣经学校只有六天,在中华神学院工作一共四十多天。12月9日独自乘船北返,13日到北京。因着秋季在塘沽候船受寒,到上海后又带病工作,体健就渐不佳,回到北京便患起腰痛来。计1939年外出作工六次,在外六个月有零。到绥远、山西、河北、山东、察哈尔、江苏、和香港。

  1940年1月腰痛更重起来。承几位圣徒的催促,到医院检查照像,竟查不出来是什么病。1月19日经几位圣徒恳切敦劝,由家中移至会堂院内楼上休息,除讲道外,暂时放下一切其他的工作。2月9日起开春季布道会十天。从上海回北京后,因病半年未曾外出,在北京除了每周讲道和写春夏两季灵食季刊稿以外,也未多作其他事工。休息了几个月,腰痛虽然渐渐痊愈,但从那时候起便留下了这种病根,到今日不曾完全去掉,每逢疲劳的时候便感觉腰痛,就在平日也不能屈身过久。6月20日离北京往山东峄县,次日到峄,讲道八天。29日离峄县,经临城、蚌埠、往怀远。自30日到7月7日在怀远开会八天。自9日起在宿县领会六天。15日北上,次日到北京。7月29日起开夏季讲道会,8月9日出山海关往东北工作。那时候日方对出关的旅客限制得极严,出关以前必须领得入境证。当我去办理领证手续的时候,有人告诉我说,如果出关的理由是去讲道,一定不会得到许可,他劝我托词省亲。我回答他说,我出关是去作神的工,如果神要我去,任何人不能阻挡,如果神不要我去,我去又作什么呢?若是我在未作神的工以前先说谎言,神焉能使用我呢?我毫不踌躇的在申请书上出关事由一栏内填了「布道」两个字。过几日竟毫不费力的领到了证明。11日清晨到哈尔滨,自那天起在哈尔滨浸信会讲道八天。自21日起在齐齐哈尔开会七天。30日过长春讲道两次,次日到吉林省城。9月1日起在吉林工作八天。以后经过长春、沈阳、往热河省北票。自11日起在北票讲道七天。自19日起在朝阳讲道七天。26日入关回到北京。11月2日往山东省三处工作。自3日起在济南浸信会领会八天,自12日起在济宁浸信会工作七天,自20日起在济宁长老会讲道七天。27日离济宁往青岛,自29日起在崇德、文德两校开布道会七天,自12月6日起在浸信会讲道七天。13日回到北京。计1940年外出工作三次,在外共三个月有半,到山东、安徽、吉林、黑龙江、热河五省。

  1941年2月3日起,在天津基督徒圣会所讲道八天,在维斯理堂讲道十天。这一年的春季腰痛又转重,4月下旬又患牙疾,有两个臼齿牙龈生脓,体健不佳,但因为山东几处的约会已经到期,不能迟延,因此带病起行。于4月26日离北京往青岛,再换乘汽车往平度。自28日起在平度讲道七天。5月5日离平度经莱阳、烟台、到黄县。因为讲道后继以长途旅行,到黄后牙痛转剧,既不能照常吃饭,又不能好好睡眠,自7日起勉强在黄县讲道八天。17日起在莱阳工作七天。24日回到青岛,自25日起在同善会讲道七天,自6月1日起在浸信会开会七天,这时牙疾更重,只得支持着工作。7日夜车离青岛,8日晨就开始在济南浸信会讲道。11日上午会毕腹泻甚剧,晚六时许体温增高到一百零一度四,不能再去讲道,夜间腹泻不止。次日一天腹泻二十馀次。14日勉强起身,乘火车返北京。这次外出是带病起行,在外边五十天中没有一处不是带病工作,病势越来越重。回来休息几天,腹泻痊愈,体温也转为正常。27日拔除左边上下大臼齿各一枚。7月14日偕妻赴西郊香山小住十几天。在山时又患耳疾,左耳内部肿痛出脓,到8月上旬渐痊。自8月3日起在北京开夏季讲道会十八天。9月27日往唐山,自28日起在丰滦中学开布道会八天。10月7日起在山海关讲道十天。17、18两日在秦皇岛讲道三次,下午离秦返北京。27日往天津,在基督徒圣会所领会十三天。会后返京。11月14日离北京,乘京汉路车赴磁县,换乘汽车往河南临漳县,自15日起在临漳讲道十一天。26日回到磁县讲道两天,28日返京。12月8日太平洋战事爆发。1941年外出工作五次,在外共3个月又26天。

  1942年2月在北京开春季布道会以后往天津,自25日起在基督徒圣会所讲道十天。5月5日又到天津,在仓门口中华基督教会工作十天。19日往磁县,自20日起在磁县工作九天。自30日起在河南临漳县柳园集讲道十一天。6月10日返磁,11日到北京。返京不久患痢疾很重,经过几日才渐渐痊愈。6月29日骑脚踏车出外,在雨中滑倒,跌伤左臂,经过两三个月才完全痊愈。7月4日赴鲁东,自5日起在胶县浸信会工作八日。自13日起在高密浸信会讲道七天。19日晚往青岛小住,休息三天。23日返北京。8月3日到16日在北京开夏季讲道会十四天。10月14日往济南,自15日起在南关中华基督教会讲道八天,23日返北京。1942年只外出五次,共在外2个月10天。

  1943年2月在北京开春季布道会九天,后往天津,自2月16日起在基督徒圣会所讲道十一天。3月至6月完全留北京工作。7月10日往徐州,自11日起在徐工作十天,21日到宿县小住两日。24日到南京,自25日起在汉中堂讲道六天。31日到上海,在灵粮堂夏令会中讲道十天。8月13日赴杭州小住,17日返上海。自18日起在清心堂退修会讲道三天。自21日起在上海基督徒布道团主办的聚会中讲道八天,地址是在天安堂。29日离上海过南京,31日到北京。10月17日晚得宿县电报,老友生熙安先生逝世,19日南下往宿,21日参加丧事聚会,被邀讲道。生兄遗体当日安葬。24日北返。11月12日离北京,次日到青岛,自14日起在同善会讲道七天,以后又在浸信会讲道十天。12月2日返回北京。计1943年共外出工作三次,在外2个月又20几天。

  1944年北京春季布道会毕后,便往天津去,自2月6日起在基督徒圣会所讲道十四天。3月5日起又在天津仓门口教会讲道十天。5月6日往济南,自7日起在南关中华基督教会工作七天,自14日起在浸信会讲道八天。22日往青州,自23日起在青州开会七天。30日往青岛,自6月1日起在上海路中华基督教会工作。13日回到北京。7月10日起开夏季讲道会十四天。8月18日赴西郊香山问宋尚节先生病,不料他正在那天清晨因病逝世。迟到半日未能见面,真是憾事!当天下午五时入殓,被邀主领聚会。22日与城内圣徒数十人同往香山,参加宋君丧事聚会,并被邀讲道。9月间写了一篇纪念宋君的文字,在那年秋季的灵食内发表,题目是「宋尚节先生去世了」。8月26日到天津工作三天。9月26日又赴天津参加宋尚节先生追思会,并讲道三天。1944年除数次到天津外,只往山东三处工作,全年外出只2月有余。

  1945年全年只在3月1日至11日到天津圣会所讲道十一天。从1月起体健就感到不佳。3、4两个月间接连着患伤风、泄泻、以后食欲减退,不思饮食,睡眠不佳,身体无力。4月末右耳与右眼作痛,牙肉肿涨,头部神经作痛,颈部淋巴腺发炎。5月16日病渐转重,卧床休息。25日更重,体温上达一百零二度二。从5月16日到6月12日共发热二十七天之久,有九天温度在一百零四度以上。自6月12日热退以后体温特别低下。17日低到九十五度五,而且增加了呕吐,又大量出汗,身体软弱到极点。呕吐得无可再吐,竟吐出绿水来。那天病势十分严重。晚间用盐水注入大肠,排下粪便不少。从次日起,病日见好转。7、8两个月休息调养,9月间开始工作。这次病中屡次与魔鬼交战。妻告诉我说,6月2日的夜间,我在睡梦中喊着说,「基督胜利!基督胜利!撒但攻击!撒但攻击!战!战!战!」在病重和转好的时候,曾多次遭遇魔鬼的攻击。病后身体经过好几个月才渐渐复原,一直就不能担负太重的工作,停留在北京直到年终。中日两国八年多的战争,在这年的秋季宣告结束。

  1946年春季,体健已经差不多复原,但因为病后下床过早,膝部作痛,到今日还未痊愈。1945年冬,得着四川境内好几处的来信,希望我能到那一带地方去为神传述一些信息,我在心中也得着这种引导。当我将这个意思发表了以后,北京的圣徒也很愿意我去。3月17日乘飞机西行,当晚到达重庆。20日乘汽车西行,次日午前到成都。自22日起在城内燕京大学主领布道会七天,自29日起在南门外华西坝为那里几个大学的学生开布道会七天,4月5日起在城内陕西街恩溢堂对成都信徒讲道七天。三周的工作异常忙碌,身体疲劳得很。在成都一共停留了二十一天,中间未曾有一日的休息,会毕便在12日乘机回到重庆。在南山休息了几天,17日乘汽车到嘉陵江畔的北碚去,从那天到22日,在北碚讲道六天。23日晨搭小轮船沿嘉陵江下驶,回到重庆,自当晚起在南山黄桷桠开会六天。28日下午乘车往山洞,在那里讲道六天。后三天每日上午到歌乐山去讲道。5月5日起在沙坪坝重庆区基督徒学生夏令会中讲道六天。11日乘汽车回重庆。自12日到19日在城内戴家巷和九块桥两处讲道八天。22日乘飞机往贵阳。本预备在那里留一个星期,但因为每周一次的客运班机一再停飞,所以在贵阳共住了22天。6月11日乘邮车北行,15日上午2时15分到了重庆。19日至29日在重庆南岸仁济医院讲道十一天。7月1日乘飞机往昆明。自3日到21日在武成路和金碧路两处礼拜堂讲道十八天。23日乘飞机离昆明回重庆,路上遇见最恶劣的气侯。25日起又在仁济医院讲道四天。30日晨离重庆乘飞机往上海,晨7时55分起飞,下午3时50分到达上海。后又因为等候购买飞机票,停留18天之久。8月1日至10日在灵粮堂夏令会中讲道十天,每日晚间一次。3日至7日每日下午在守真堂讲道。18日晨离沪北飞,下午回到北京。这次赴西南本打算勾留两个月,不料因为交通不便,西南方的呼声又多而且迫,竟在川、云、贵、三省停留了134天,连停留在上海的时日在内,离北京共5个月零1天。这是1926年以后第一次在外面停留这样长久,也是二十几年来最远的一次旅行。回到北京,正逢姐姐患肠胃病,23日以后母亲也患了病。母亲的痛渐渐痊愈,姐姐却在9月1日因病重逝世。母亲因为老年丧女,心中异常悲痛,加以年高体弱,不能离开我,因此,我便暂不能远出工作,只留在北京,除了工作以外便照应服侍母亲。

  1947年因为需要照应母亲的缘故,远处一切的约请都一一推却。1948年北京春季布道会毕后,于2月17日往天津,在圣会所讲道十天。5月4日应西安十四个教会的邀请,离北京乘飞机往西安,自5日起在西安为全城信徒开会十五天。22日飞回北京。6月12日又乘飞机往南京,自13日起在慈悲社灵恩堂讲道八天。自23日起到29日每日上午在黄泥岗,晚间在城中会堂讲道。30日到7月4日在镇江大西路礼拜堂讲道。5日返南京,6日往芜湖,在南京区基督徒学生夏令会中工作六天。13日离芜湖,过南京,往上海,到江湾,在基督徒学生夏令短期圣经班中讲道十二天。29日由上海乘飞机北返。8月15日起在北京开夏季讲道会半月。26日晨12时13分在主内相交23年半之久的潘老太太因病逝世,我被邀往入殓、发丧、与下葬三次聚会中讲道。这位敬虔的老年人不但与我已往的工作有着很深的关系,而且在我的心灵和人生中也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他虽然死了,却因这信仍旧说话,」这话用在这位老人身上正合适。1948年全年外出共有两个半月。这一年北京的工作特别忙碌,聚会的人数也空前的众多。到12月间城郊发生战事的时候,人们的心中更是惊恐不安,需要坚固和安慰。从那时候到今日不但少有机会外出工作,这里圣徒各方面的需要也实在使我暂时不能多离开北京。

工作的回顾

  历年来我到各地教会去讲道,有一件很困难的事,那就是因为邀请的地方太多,我的时间却很有限。每年出版四册灵食季刊,大部份的稿子是在各地工作的时候抽暇写的,可是出版的期间我总要设法赶回北京,以便自己照料排版校对。北京基督徒会堂的工作虽然有几位同工分担,可是我总不能离开太久。有这两种关系,我每年出外的时期平均也不过只能有半年。假使在一处讲道七八天,加上旅行的时间,一个月也不过只能到三个地方,六个月最多不能超过二十个地方。可是在七七事变以前所接到邀请讲道的信,每年平均有七八十封。那就是说每四处约会中只能允诺一处。有许多人以为我去的地方是按着邀请约次序,如同医院诊视病人照着挂号约次序一样。事实并不是这样。无论什么地方来信,当时能去,便允诺,不能去,便推辞,一概不预先挂号。缘故是各处教会的情形常有改变。今年这个教会亟需要邀我去讲道,也许明年不再有这种需要。也有的时候某甲在某处教会负责,十分欢迎我去,但过了一年两年换了某乙在那里负责,他根本是一个反对我的人,当然不欢迎我去了。又有时一处教会春季希望我去领会,但到了冬季竟改换了一种情形,不适于聚会。如果我给他们依着次序挂上号,到了我有时间能去的时候再给他们去信,那不是使人作难么?到那时请我去开会呢,他们不需要、不适宜、或是根本不愿意;如果不请我去呢,他们又早已请定了我,难于回答我说不要我去。在这种情形中,不但令人作难,甚至逼得人说谎。这就如同有人约我吃饭一样:主人说,「如果你现在不能来,以后什么时候能来就请给我一个信。」我如果当时不能去,绝不允诺他这种请求。如果我在三个月以后给他一封信,说我某日可以去他家吃饭,正好他家中不便于请客吃饭,我的信不但使他作难,也使我成为一个讨人厌的人了。曾有一处教会多次写信邀我去,总得不着机会,后来他们听见我到了离那里不远的地方,拍了一封电报给我,又派了两个代表来邀我。但那时工作都已经定妥,实在没有方法分身。他们两个人当面恳切请求我在以后安排行程的时候把他们放在里面,并且说无论什么时候都与他们适宜。我因为多次推却他们的邀请,早已心中不忍,这次他们又这样迫切请求,便破例允诺了他们。谁想到过了几个月我给他们去信的时候,他们竟给我回信说,那里方才聚完了会,不需要再聚会。有了这次经验以后,我就再也不破例给任何教会以优待。他们来信的时候,我能去就答应去,不能去就作罢。有些地方的教会不明白这种情形,他们以为来过一次信就算挂上了号。他们并没有好好看一看我的信上面的话。及至等了多时,看见我去了许多地方,竟没有到他们那里去,便对我发生误会,甚至发出怨言来。有些教会来信得不着允诺,过些日子再来信;再得不着允诺,过些日子再来信。他们既然这样迫切恳挚,迟早会遇见一个机会。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有些地方我屡次去,也有些地方虽然给我来过信,但始终没有去过。不知道详情的人也许以为我待那个教会薄,待那个教会厚。其实我的心是愿意帮助各处的信徒,但我不应当忘记我所站的地位:在我自己的家中我是主人,但到了别人的家中我是成了客人。作客人的若忘记了自己的地位,不但失了圣徒的体统,甚至还不如世上一个有见识的人。我怎能作这种愚事呢?

  或者有人问我在这二十几年间到各地工作一共有多少人归向了基督,接受了救恩?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因为我在各处讲道只是将神的话传给听众,以后让神的灵藉着祂的话在人心中作祂自己的工作。我总不统计一次聚会以后有多少人信主得救,我也无法统计。因为外面有表示均不一定都是真悔改信主的,真悔改信主的又未必都在外面作什么表示。虽然有时我也给听众一个机会,使凡愿意悔改信主的站起来,或在会毕后留下,但我不能说那些人都是真实悔改信主得了救的。我所经验的事实告诉我,那些站起来或会毕留下的人中有一些根本什么也不明白,不过是看见别人站起来,他也站起来,看见别人留下,他又留下。又有一些人不过是听了道觉得很好,愿意追求,根本还谈不到悔改信主。还有一些糊涂热心的信徒,每次在听道以后听见讲道的人招呼人举手,他们便举手,招呼人站起来,他们便站起来,请人到台前来祷告认罪,他们便到台前祷告认罪,请人在会后留下,他们也就留下。讲一次道,他们便认一次罪;开一次会,他们便信一次主;传一次福音,他们便得一次救。他们的罪似乎永远认不清,他们得救的问题似乎永远解决不了,实际是他们听道始终没有听明白。此外还有一些人表示悔改信主乃是另有希图:或是希望讨信主的上司和主人的欢心,或是希望从教会得周济,或是希图与信主的异性人结婚,或是希图在教会里出出风头。如果你把以上的这几种人都算在悔改信主得了救的人里面,岂不成为大笑话了么?可是有许多传道的人就把这些人统统算为得救的人,因此他们就报告说,在某某地方开会几天,有几百几十几个人信主得救。许多信徒听了这种报告,也就真信有那么多的人得了救。还有一些传道的人用各种人为的方法使人表示悔改信主,他们也自认为这就是得救的人数加增。我每逢看见这种情形便为他们叹息,我也曾屡次藉着口和笔指正这种错误的作法。圣经上明明的警戒传道的人不要建筑草木禾秸的工程,许多传道的人偏偏去走这条路,这是何等使人伤痛的事啊!我也不是说传道的人作工以后绝对不可提到工作的效果,如果有需要,也只能说「表示悔改信主的」有多少人。至于得救的究竟有多少人,那只有神知道了。

  回忆已往这二十四年当中,神所交付我的工作是那样繁多而且重要。在这种世界与教会同样的黑暗与腐败的景况之下,要忠诚为神传话,真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何况我从幼年就是顾面子、爱名誉的人。按我的肉体说,我不愿意树一个仇敌,不愿意听见一个人辱骂我、毁谤我。我愿意人人都尊敬我、喜爱我、与我作朋友。我愿意到处受人的欢迎和称赞。我现今却必须为向神尽忠的缘故忍受许多人的笑骂、侮辱、毁谤、攻击,这实在是我的肉体所不愿意忍受的。但神不容许我顾惜我自己的面子和名誉,祂的呼召与使命催逼了我,祂的恩惠与能力也复庇了我。我因此便大胆无畏的替祂传述了祂要我传的信息。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我在我足迹所到的地方得了许多朋友,也树了不少仇敌。感谢神,祂应许先知耶利米的话在我的身上也是同样的真实:「他们要攻击你,却不能胜你,因为我与你同在,要拯救你。」

  我遭遇人们的反对,除了为斥责世界和教会的罪恶,并反对假先知和不信派所讲的那些背道的教训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反对一切不合圣经真理的那些教会中的遗传。有些信徒和传道人确实是笃信圣经中一切的要道,可是他们在圣经的真理以外还接受一些历代教会中的遗传。他们把这些「人的遗传」和圣经中的真理混杂在一处,把这些「人的遗传」和圣经中的真理同样的看为天经地义。从罗马教会兴起以后,便有许多不合圣经的道理、仪式、节日、制度被带到教会里来。十五、十六世纪的欧洲教会改革,诚然弃掉了不少罗马教会的遗传,但仍有不少被保存在新兴的教会里面。我个人所以未曾接受这些遗传的缘故,就是我学习真道的时候不但未曾入神学,也未曾读什么神学的书籍。只是反复诵读一部新旧约圣经。虽然我从前多多少少在礼拜堂中也听过一些传道人所讲的,但我把那些完全从我的心中丢掉,重新专一在圣经中学习。凡是圣经中所讲的我都接受,凡是圣经中所没有的,我一点也不要它们。我的信仰和我所传的信息都是要完全回到圣经里去。不论多少人从圣经中减去一些真理,也不论多少人在圣经以外加添一些遗传,我总要信圣经里所有的,不能少也不能多。在这种情形之下,自然不免招来一些保守遗传的信徒的误会和反对,但我不畏惧这些。当我二十岁的夏天决志把自己完全交在神的手中、任凭祂使用的那个时期,我丢掉了我的旧名,换了这个新名——「明道」,就是表示我愿意神在这个真道不明的时代用我证明祂的真道。只要神能藉着我证明了祂的真道,我自己受什么误会、毁谤、攻击、损失,我都毫不计较。我也知道若是我不顾一切,完全本着神所交付我的使命和祂所赐给我的这一部宝贵的圣经去传、去讲、去行,一定要遭遇很多的误会、反对、笑骂、攻击,这些年工作的经验也证实了这事。

  有一个时期魔鬼把一种恶念放在我心里:我想我已经走过全国大多数的省分,对几千几万人讲过道,全国各处也有许多基督徒读过我所写的书,有成千累万的人认识我,其中也有许多人景仰我,敬爱我。我想我何必再坚持已往的主张,以致招惹另外一些人的笑骂、反对和攻击?我想我只要把那些触犯人的言语收敛起来,不再讲那些被人目为迷信的道理,也不再严词斥责一切的罪恶和背道的事,便可消弥了那些反对我的人对我所起的恶感。这样一来,我不但可以保持住已经得着的名誉尊荣,而且还可以得着更大更多的尊荣,并且再不受人的误会、攻击和反对,我岂不是可以成为教会中一个最伟大尊高的人物了么?感谢神,当我一起这个念头的时候,祂立时就使我明白这是魔鬼对我所施的诱惑。魔鬼藉着虚荣要引诱我背叛神,要将我掳去,使我陷在罪里,并破坏神的工作。神也使我想起经上的话说,「人都说你们好的时候,你们就有祸了!因为他们的祖宗待假先知也是这样。」(路六26)我不甘心作魔鬼的俘虏,我更不愿意背叛神。我拒绝了魔鬼的诱惑。我愿意向神尽忠到底。我必须继续忠心为神传话,继续作说凶言的先知,继续忍受古时先知们所忍受过的逼迫攻击;我的神也必使我继续作今日世界和教会中的坚城、铁柱、铜墙,祂也必继续成就祂的应许在我的身上,那个应许说,「他们要攻击你,却不能胜你,因为我与你同在,要拯救你。」我更盼望我有一天站在我的主面前的时候能听见祂对我说,「好,你这又良善又忠心的仆人,你在不多的事上有忠心,我要把许多事派你管理,可以进来享受你主人的快乐。」那不是比在今日得着世上最大的名誉更尊荣、更合算么?

1949年8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