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在华北

  伯特利夏令会后,工作与组织重新调整。鉴于旅行布道时,有些听道的青年女子对团员之中的未婚者特别垂青,恐怕影响工作,遂决定请年轻的李聂二君留沪,只让其他三人同行。后来,李道荣赴美入慕迪圣经学院攻习音乐,聂子英入伯特利教会工作,团中只剩下计、宋、林三人。在再往华北之前,计宋二人曾匆匆往汕头一次,作短期的对外布道,会毕即返上海。

  伯特利布道团这时也对工作做出新的安排:一,在《圣洁指南》中,尚节的讲章最多只能刊出两篇,以减少曝光率;二,在未来的布道会中,每日布道会的次数必须是双数,由宋尚节、计志文平分秋色;三,宋、计二人必须同地同工。之所以出现这些变化,是因为胡遵理认为宋尚节喜欢个人行动,不愿意接受集体生活;又认为他喜欢在大城市活动,留下其他同工在山西的穷乡僻壤吃苦。一九二零年,胡遵理与石美玉医生(Mary Stone,1873-1954年)脱离信仰已沦为现代派的美以美会,建立了上海伯特利教会,此后陆续开办了伯特利医院(今上海市第九医院)、伯特利中学、伯特利神学院、伯特利孤儿院,一九二八年创办了中文版的《圣洁指南》。由于计志文是伯特利中学的第一届毕业生、胡遵理的接棒人,所以尚节和计志文也出现了不融洽之处。

  对于这种调整,尚节的意见如下:属灵刊物并非出风头园地,过去在《圣洁指南》中多刊自己的文章,目的并不是出风头;现在已受限制,只好舍量求质,在准刊的两篇之中力求内容之充实;二,本来我们颇相得,伯特利这样的安排反而形成分野、布下隔膜。由此可见在团体工作之不易,而恩赐类似者尤难合作,所以主也准许保罗巴拿巴分道扬镳。尚节说:「这样,我离开伯特利的时日近矣!」

  九月十日,三人到达察哈尔省会张家口。讲道地点头三天都在协同会,第四天在救世军,以后便在美普会。这里教会信仰参差不齐,虽属边区,新派已经乘虚而入,鹤立鸡群者,只有一位克己爱人的美国宣教士魏好仁。他把信心生活、经验告诉尚节,使他深深地得到激励。尚节在张家口首次用国语讲道。因为他的国语不好,所以之前都是用英语讲道,由伯特利布道的同工翻译成当地国语或方言。

  有一天,尚节为病人祈祷,有四人抬了脊骨折断的冯贤英来。尚节见她颇有信心,就叫她起来,她就立刻起立行走。但一位西人师母以为她只是一时兴奋,怕她太过吃力,就把她抬回家,她竟因此不再行走,只能坐着。尚节于是领悟到:信与不信不宜同负一轭,免受其阻挡败坏。

  有一人来信叙述自己蒙恩经过,颇令尚节欣佩,不料他乃是借此在各地教会行骗,因为所见证的并非其所见,多属子虚乌有。张家口之行,教尚节勿轻易与他人同工,勿轻易信任人,勿与无信心及假冒为善的人合作。

  到了绥远归化,内地会的领袖一百五十人都来参加,在土匪猖獗的西北,可以说是难得的盛会。一日四次开会,但因同工不同心,使尚节精神异常痛苦,因而影响工作,无形中给魔鬼留了地步。此时还出现了一个误会,某姊妹查悉尚节父亲的通信处,直接寄了三百元送他。同工知道了,以为是尚节示意的,深感不满。因为按照团规,所有赠款一律归公。实际上,尚节并没有把家里的通信处告诉她,事后水落石出,才知道事情真相是:当时兴化教会让宋学连牧师退休,他老人家却愿意继续义务工作,所以神特感动这位信徒献金接济他。

  归化有耶稣家庭所设立的工厂,容纳一帮失业信徒,一面做工、一面传道。尚节到厂参观之后,发现了其中的破绽,原意固在救人,后来却渐变而为「饭碗主义」。尚节就坦白告诉他们:「你们若注意金钱,必然失败。」听说这工厂后来果然倒闭了。

  九月二十三日,包头的教会联合起来请布道团前往。三人住在内地会,听众约有一二百人。其中有一位高贵而摩登的妇人,倾耳谛听,显得又谦卑又热诚,问明后,才知她遭遇困厄,希望到会得到安慰。另有一位郑姊妹,数年前在教会内结交了一位男朋友,并与之成婚。后来才知道他之所以加入教会,原是以追求她为目的,娶她后便不再去礼拜了,慢慢地心也变了,赌博、吸烟、无恶不作;他结了新欢,家中又多了一位如妇人。她莫如之何,只好也用吸烟、打牌、喝酒、看戏作为消愁。不料愁既未消,祸又踵至;其爱女竟告夭亡。她自感毫无生趣,正拟自杀以了残生,一天在会中听见主的话:「你虽然忘记我,我却不会忘记你!」她猛然省悟、毅然回首,即刻得到天上来的安慰。

  萨拉齐居民经常把初生女婴弃于路旁,所以这里的内地会创办了一所孤儿院,专门收容弃婴。女童在院中学得一技之长,长成以后自食其力。可惜当地基督徒不多,她们后来大多嫁给了异教徒。三人到时,院内还有几十人,其中有许多尚未接受救恩。聚会者五六百人,颇蒙主赐福,孤女也有许多清楚得救者。可是他们一向仰给于人,依赖成性,因而缺乏靠主之信心。

  这次在包头,尚节与同工骑骆驼到一些殉道教士墓前拍照留念,亦看见许多孤女之墓。这让他体会到:人若没有为道殉难之心,主就不会膏你。

  十月七日到北平,十月九日到保定开第二次夏令会,一天四次,听众十分拥挤,甚至为个人按手之事,也要计、宋两人规定时间分别应付。很多人由此复兴,勇敢地在众人面前作见证,成立了四十多队布道团。一位女西教士写道:「这是保定空前未有之盛。除了几根『烧不着的枯柴』之外,人人都喜欢布道团,都把热心点燃起来了。」但是,也就是在这次夏令会期间,国共之间在江西又爆发了第五次大规模战争(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战争,1933年10月17日-1934年10月14日),这次内战整整持续了一年。

  十月二十日,布道团第二次到了彰德府,上次到会的只有二百余人,如今约增一千人。尚节见到会的以妇孺居多,便提议由四次减为三次,宋二计一。计牧起初不肯,后来答应了,果然一次之收果,远胜二次,可见正如宋所说「主言不在多少,一矢中的便刺透人心,一句恩言便足令人省释。」上次来时复兴了的牧师,进步神速,这次大大发挥作用,使短期的工作,产生了深远功效。

二、赴湖南

  从彰德府赴湖南途中,计牧要尚节打开棺材;他认为尚节有下列几点亏欠伯特利教会:一,拔除罪根的道理传得太少;二,贪财;三,领人归己。关于这三点,尚节答复如下:第一点,我只劝勉信徒时刻靠着圣灵治死肉体的私欲;第二点,说我贪财,我曾强夺过谁?我曾勒索了谁?我也未尝向人要过钱。天父赐的、兄姊赠的,尚且都全数归公呢!我也从未妄自享受。三,论到领人归己,我卖力的机会比别人多,倒可承认。寄迹于巡游布道团的我,究竟如何、且为何领人归己?

  为了追求同工间彼此和睦起见,最后尚节还是说:「求主使我能进步,就请饶恕我的亏欠吧。」

  尚节对于指责的态度是:「他们断我工作必败。我唯尽力播种浇灌,仰望神使之生长,待诸后人乐为收成。我自知怎样谨慎在立好的根基上面建造;让各人在基督台前被显露受试验吧。神是鉴察人心肺腑的。」

  布道团到长沙后,住在陈崇桂牧师家里。计牧师早上向神学生讲解教义,晚上借循道会领灵修会。尚节则日间在循道会查经,夜间在循道会领奋兴,为时十日。这里的听众水准很高,因为内地会在这里办了一间圣经学院,常有名牧和名流前来领会。戴德生在这里逝世以后,内地会为了纪念他,也设立了一所医院。此外还有其他的教会学校及省立学校等等。此时布道团内有分歧、外有攻击,所以尚节格外恐惧战兢,每次开会必恳切祈祷,终于大蒙恩眷。长老会本来大不欢迎尚节,现在却邀请他去向学生证道,到会者约有男女青年千人,第一晚便有三四百人认信,此后听者越来越多,会场竟容纳不下。尚节又在长沙圣经学校礼堂内向许多军人讲道,讲述朝阳镇军人悔改的见证,有四分之三的军人举手要求得救,帮助七、八十位彻底认罪。团长通知军队每圣日可自由到各堂礼拜。这次长沙有七、八百人蒙恩,加入教会,陈崇桂牧师为善后工作顾问。

  一位女西教士(属德国的差会Liebenzell Mission与内地会联合)从上海搭火车到长沙,戴德生纪念医院的安德医生到车站接她,一见面,便对她说:「把你的行李留下,赶快跳上黄包车吧!宋博士的奋兴会就要开了,迟些就没座位呢!」那位女西教士于是不顾旅途劳顿,直奔会场。一路上安医生告诉她,自伯特利环游布道团到了以后,整个长沙已闹得满城风雨了!

  这位女西教士所听到的讲章,是「浪子回头」的故事;这故事当然是她所烂熟的,但她从未听过这样的讲法。尚节讲道,林景康翻译,两人串演一出舞台剧,中间的插曲是「归家吧!归家吧!」的合唱。尚节汗流满面,讲得有声有色,讲完后有一大群人上前归信基督。

  那时,伯特利的胡遵理再三致电促计牧师回上海,说要改组布道团。计牧师临行与尚节立约,说无论如何都要与他合作。计牧师去了以后,宋林二人便到常德,从此计宋二人就很少见面了。

  尚节到了常德,起初在加拿大圣洁会工作,堂小人少,其后循道长老等会也来参加,人始渐多。会后得悉,伯特利已经另组「两广布道团」,推计牧师为团长,并催林景康返沪。可是二人已决定前往衡阳,只好先在衡阳工作完再说。尚节深信改组计划乃出诸伯特利领袖,计牧师必守夙约、不会赞同。

  未赴衡阳之前,先回长沙陈崇桂牧师家小住。在陈府,尚节接到胡遵理来信,说她听到北京长老会要延聘他当牧师,所以她已将布道团解散,另组一个世界布道团,由计志文任团长,并要求尚节即刻回上海,把一家大小搬离伯特利。尚节将此信给陈牧师看,陈牧师劝他今后不必归属任何机构、个人行踪随主引导,有稿件可投他的《布道杂志》。于是尚节给胡遵理电报答复如下:「北平误解我,十二月二日到达上海搬家。」

  到了衡阳,却无人到站迎接。二人只好探询前往,到了会所,才知道闹了个笑话。原来附近村镇也有一些人前来赴会,也有二人同行,提着行李东张西望,接车人员询问之下,知他们正要前往开会地点的某某教会,又恰好是一宋一林,便把他们迎了去。而事先有电报约好的老宋老林反而无人迎接了。

  衡阳三间教会举行联合大会,每次到会者约七八百人。教会的领袖们最初知道计志文团长不能同来,已在感失望,他们又听说宋博士是着重感情的奋兴家,就越发担心。但衡阳的工作却非常美满。圣公会的威尔生牧师有如下的报告:

  「宋博士从主那里把复兴的权力像旋风般带给我们……中国人也承认这不是别的,正是圣灵的无限能力。在整个星期中,每日开会二次,每次均长达两小时或两小时以上,宋博士把鞭辟入里的经义,忧伤哀痛的祈祷,喜极欲狂的赞美,像急流一样迸射出来,还加上他活泼的动作,尖刻的讽刺,风趣的幽默,使听众都深深地得到印象,而受了感动。他身体的动作也非常出色的。他在讲台上跳来跳去,有时用粉笔把抽象的道理在黑板上白描出来。他的动作有时甚至是诙谐的,目的在把一个故事讲得生龙活虎。他祈祷时,简直是把生命倾倒,全部信息倒完之后,便把我们带到了高峰,使我们众口一声的欢乐赞美。这真是一个启示――一个不可思议的感动力!

  「我们从他那里得到些什么好处呢?第一,他使经节活起来。他讲以西结书第三十七章,是我们永远不能忘记的。他两手拿着两根枯骨,象征着两名枯死的信徒,然后用两骨相击,磕然有声,好比枯死的信徒为名利地位而分争互斗,于是他大声问道:『枯骨能听神的话吗?』跟着自己答道:『感谢主,它能!一个死的教会也能听上神的话,只要所传的真正是神的话!』第二,他使冷淡退后的信徒火热起来。他拿那个落在强盗手中的人,比成一种信徒,他的信心、圣经、祈祷,都给魔鬼抢去了,还给他打个半死。为什么魔鬼只打个半死而不把他打个全死呢?因为半死的信徒对魔鬼最有用处!所以有生命的基督徒一定要设法搭救半死的基督徒,使他们重获信心、圣经、和祈祷。第三,他使我们决心而且热心跟从基督。他领我们上『八福之山』,每一福代表基督在世的一级,从降生一直到髑髅地,每上一级一个『上进呀!』的呼召,跟着一个响彻人心的合唱,最后直抵『为义受逼迫』的高峰,然后,忽然之间,黑板移开,十字架突现眼前!他大声问道:『我们能够跟随主直到髑髅地吗?主耶稣啊,求祢使我们愿意一路不懈不怠地跟从祢!』」

  当威尔生牧师说如上这些话时,他的记忆犹新,印象仍在眼前活现。直到二十年后,他回忆往事时又写道:

  「宋博士传道如此有力,直到今日,其中许多信息仍在我记忆中活跃。甚至那些合唱的短歌也还完全在我心中,不可磨灭。还有一件永志不忘的事,一天下午,宋博士邀请凡愿意倾吐肺腑的人,都可到他住处面谈。有三位中国同工,请我和他们同往。我们到了他寓所,这三位同工把心腹之言都向他申诉了。宋博士经一一记录在一本颇大的记事簿里面,然后一一为他们祷告。他祈祷时,清泪滔滔,以两颊上分流直下,恳切求主以基督十字架的权力,以圣灵的工作,使我们战胜罪恶。」

  十一月二十九日,尚节离衡阳返回长沙。陈崇桂牧师已阅完《我的见证》,感到写的太小说气,认为一九二七年二月十日应该是尚节的灵洗日,而不是重生日。林景康接计牧师的来信说:「一切都是胡遵理的成见,她的计划早定,无可挽回。我个人是愿意合作到底,如宋决意留下,我愿为后盾;宋如要走,留下代祷信,便作代祷表。这时,尚节忧从中来,便写信给北平、天津、温州、烟台等地,说明他将离开伯特利而自由工作。但他却没有计划、没有把握,甚至家眷在哪里安顿也毫不知道。

  十二月二日,尚节经长沙返上海,同行者只有忠实的同工、翻译能手林景康君。回到伯特利时,胡遵理禁止众人去见他,令尚节感到前路茫茫,好像亚伯兰远离哈兰而不知所之,惟信主旨尽善尽美,必不亏待祂的仆人。他托汤仁熙牧师在绍贤小学租了一间房子,月租二十五元。十二月五日早上,胡遵理命令两位同工来开箱,拿走一万封左右蒙恩者给尚节的私人信件。尚节告诉她,这信不是给布道团的公函,是给他个人的,但胡遵理硬要拿走,仅派林景康一人用一辆搬运货车把家中东西搬往新居。离别前,胡遵理对尚节说:「你的『己』未死,未成圣洁,讲道态度不够好,许多西方人反对你叫人列罪状,所以使布道的门封闭。」尚节只回答:「请你为我祷告。」他也告诉妻子:「今后多缄默,不必辩论。」

  与伯特利同工三年,到此乃告结束。南昌舒邦铎牧师来信说:「神带领你的路程中,『门』的时期已告一阶段,你的事奉工作进入『鸽』的时期。」尚节写道:「回顾已往,恩主圣手亲在带领,显而可见。三年之中,训练我、造就我,不让磨难遽然临到,待到羽毛已丰,才搅动巢窝,还伸展双翅,救我不到失坠……」计志文牧师后来总结说:「宋博士充实了布道团力量,布道团给宋博士开了传道之门。」这可以说是双方关系最简要的说明。

上图:美国女宣教士胡遵理(Jennie V. Hughes,1874-1951年)和中国最早留美回国的石美玉医生(Mary Stone, 1873-1954年)。1920年,二人决定脱离信仰已经转变成为现代派的美以美会,从九江来到上海,在南市制造局路639号创立了伯特利教会(Bethel Mission,BeM)和伯特利医院(今上海市第九人民医院),以后又陆续增设伯特利中学、伯特利神学院、伯特利孤儿院。还在上海法租界内八仙桥(今西藏南路淮海路口)设立了分堂。1930年代,每年组成全国巡回布道团,成员中著名的有宋尚节(John Sung)和计志文(Andrew Gih),影响很大。1930年,伯特利教会扩展到了上海以外,接办了河北省大名县东村基督教福音会的教堂和附属事业,成立了大名伯特利教会。1937年,淞沪会战爆发,伯特利神学院迁往香港九龙嘉林边道,医院迁往上海法租界内的白赛仲路(今复兴西路)。1942年,日军进占九龙后,神学院再迁往贵州毕节,战后迁回香港。而伯特利医院和中学在上海制造局路原址恢复,1951年朝鲜战争爆发后均被政府接管。1958年,上海伯特利教会被政府关闭,并入南市区三自教会。1950年,香港的伯特利神学院再度开办伯特利中学,1963年成立香港伯特利教会(遵理堂)。
上图:美国女宣教士胡遵理(Jennie V. Hughes,1874-1951年)和中国最早留美回国的石美玉医生(Mary Stone, 1873-1954年)。1920年,二人决定脱离信仰已经转变成为现代派的美以美会,从九江来到上海,在南市制造局路639号创立了伯特利教会(Bethel Mission,BeM)和伯特利医院(今上海市第九人民医院),以后又陆续增设伯特利中学、伯特利神学院、伯特利孤儿院。还在上海法租界内八仙桥(今西藏南路淮海路口)设立了分堂。1930年代,每年组成全国巡回布道团,影响很大。1930年,伯特利教会扩展到了上海以外,接办了河北省大名县东村基督教福音会的教堂和附属事业,成立了大名伯特利教会。1937年,淞沪会战爆发,伯特利神学院迁往香港九龙嘉林边道,医院迁往上海法租界内的白赛仲路(今复兴西路)。1942年,日军进占九龙后,神学院再迁往贵州毕节,战后迁回香港。伯特利医院和中学在上海制造局路原址恢复,但1951年朝鲜战争爆发后被政府接管。1958年,上海伯特利教会并入南市区三自教会。1950年,香港的伯特利神学院再度开办伯特利中学,1963年成立香港伯特利教会遵理堂。